与印象之中孱弱弓箭手不同,真正接受过数年训练的弓箭手,其实大都是猛男。
毕竟拉弓射箭是典型的体力活,没力气的人连弓都拉不开。
有着数年军事训练的弓箭手,其实是挺猛的。
面对冲过来的汴梁城,的确是有弓弩手转身就跑。
可也有大批的弓手扔下手中的弓弩,拔出短刃直接迎上去的。
虽说经常干临阵停战索要奖赏的事儿,可奖赏到手的话,那也是敢打的。
两边撞在一起,霎那间兵器翻飞鲜血飞溅,呼喝叫骂哀嚎之声嘈杂不歇。
西军精锐弓手很强,可装备却是比不上汴梁军。
弓手基本上都是穿戴皮甲,手持短兵。
而汴梁军尤其是前排的那些军汉们,几乎都是铁甲。
大宋三分之二的铁甲,都存放在汴梁城的武库,历史上金人得了这些铁甲与工匠,弄出来了铁浮屠。
陈然将这些铁甲都取出来装备军中,此时此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有西军弓手扑倒汴梁军汉,手中短兵乱砍一通,却是只能听个响。
反应过来的汴梁兵,将手中的骨朵甩起来,砸在弓手脑壳上,顿时红白飞溅。
推开压在身上的弓手,汴梁兵想要爬起来,又一西军弓手冲过来扑在他身上,手中短兵直刺面门,顺着嘴巴捅进去,结果了这名甲士。
不等弓手起身,脑后顿时传来呼啸声响。
出于老兵的直觉,弓手猛然前扑,一柄斧头蹭着皮帽扫了过去。
弓手反手将手里的短刀砍在了一旁的汴梁兵腿上。
可汴梁兵穿了护腿铁甲,巍然不动。
短斧再度落下,弓手这次没能躲开,直接砸在了胸口上,顿时开膛破肚。
这一幕在偌大的战场上并不起眼,可却是写照,许多地方都是如此不断上演。
训练不足的汴梁兵,凭借装备优势以及对爵位奖赏的渴望,硬生生的压着精锐弓手们打。
童贯领兵多年,军事才能还是有的。
站在观战台上见着前方的弓手逐渐被压制,当即下令“刘镇,杨可世,辛兴宗,刘延庆,刘光世...尔等速速领甲兵上前!”
弓手损失很大,再这么下去必然要崩,这个时候必须要甲士抗上去顶。
西军诸将纷纷带领本部甲士,结阵上前接应弓手。
小说之中经常会出现剑术大师上战场,手持利剑横扫千军的描述。
可实际真的有剑术大师上战场的话,除非他是修真的,否则绝对不会用剑,全都是用长兵,而且是一個比一个长。
哪怕是武松这等双臂有万斤之力的无双猛男,上了战场也是用长兵挥舞发挥自己的优势,而不可能去用刀剑展示自己的刀法剑法。
西军甲士就是手持两米多长的枪矛等长兵,扑上来就是一通乱戳。
陈然这儿冲阵的甲士,多用短兵,以斧锤骨朵等为主,主要目的是方便持盾抵御箭雨,外加破甲。
短兵对长兵,面对西军反扑,汴梁兵被打的节节后退。
观战的陈然,当即嘱咐身边传令兵“擂鼓摇旗,后队上前。”
传令兵策马来到摆满了上百面大鼓的鼓阵,高声传达陈然的将令。
鼓声顿时大作,上百旗手几乎同时挥舞手中旗帜打旗语。
前方督战的呼延灼,得亲兵提醒转首见着这一幕,当即下令后队上前。
所谓后队,就是那些手持枪矛戈戟,长斧铜钺等长兵的甲士,他们在各级军将的指挥下,排列成紧密的阵型,迈着小碎步上前迎战。
战场上就是如此,互相试探,互相出招,互相应对直到一方崩溃。
眼见着汴梁军的长兵甲士结阵而来,西军这里也是自发的停下脚步整顿队列。
借此机会,西军弓手与汴梁军前锋短兵也是纷纷后退重整。
依旧是各级军将们的怒吼,加上军乐引导军阵前行。
各级军将们身后都有抗旗帜的,为本队的军汉们指明核心所在,这也是军中士气的来源。
望着对面毫无惧色迎上来的汴梁军,西军诸将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不是说,都是汴梁城的懒汉吗?平日里跟着那些衙内们耀武扬威的帮闲,要么就是扛大包的,酒楼跑堂的,掏粪的粪夫,吹拉弹唱的...这才半年的功夫,都敢上战场硬怼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西军出征东南之前,曾经去过汴梁城接受官家的赏赐。
自然也是见识过,这些所谓的汴梁城禁军。
在他们看来,能打的汴梁城禁军,都跟着他们去了东南,剩下的全都是废物。
可此时结阵举枪,人挨着人毫无惧色迈着小碎步走过来的,正是半年前还瞧不起的那些废物们!
相距四五十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