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没。
对岸剩下的这些军士,压根没有抵抗的勇气与信念。
其实熙河军的战斗力还算是可以的。
毕竟河湟开边,开的主要就是熙河路。
这里的兵马常年与吐蕃诸部,西夏党项人,以及各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种的杂胡作战,战斗意志与战斗经验,都高于各地西军。
这也是种师道,安排姚古来守卫蒲津渡的缘由所在。
毫无疑问,这肯定是极度重视蒲津渡这個渡口了。
然而宋军将领习惯性的争功抢好处,带来的结果就是轻而易举的丢掉了蒲津渡这个要西军命的地方。
一如历史上他们面对燕云辽人,以及面对金人之时的诸多神奇操作。
不是坑队友,就是坑自己,就是不坑对面的敌人。
相州营轻松度过浮桥夺取了蒲津渡,还俘虏了远超自己本身数量的熙河军。
毫无疑问,这又是足够升爵的集体功勋。
年轻的岳飞第一次带兵打仗,如此轻松取胜自是欢欣鼓舞,给陈然送的捷报里,也是带上了年轻气盛“...俘敌数亩地...”
俘虏的敌人之多,躺着坐着蹲着的,占据了几亩地。
陈然这儿只是笑笑没说话,大批兵马军资粮草,浩浩荡荡的渡过浮桥进入了黄河西岸的同州境内。
仅仅两天之后,还不知道蒲津渡已然丢掉的范琼所部,一头就撞进了陈然的大军之中。
他是来增援蒲津渡的熙河军的,可到了蒲津渡却是愕然见着,这里全都是贼军!
历史上著名逃跑将领之一的范琼,毫不犹豫的原地掉头就跑。
然后就是陈然麾下兵马大举追杀。
所部上万人马全面崩溃,绝大部分都成了战俘。
至于范琼,则是一路狂奔,最终在蒲津渡以北百里的合阳城外,遇上了折彦质带领的折家军。
“我到了蒲津渡,那儿全都是贼军!”
自觉逃离危险的范琼,喘着粗气绘声绘色的讲述自己的逃亡之旅“十几万的贼军来追我,被我反杀数万,余众皆不敢上前...”
“蒲津渡丢了?”折彦质打断了范琼讲述的神话故事,干脆询问“姚相公何在?”
“绝对丢了。”范琼连连点头“河西这边全都是贼军。至于姚相公,要么降了要么逃了要么死了。”
折彦质微微点头,略作沉思,抬首嘱咐左右“拿下!”
军士们迅速上前,将傻眼了的范琼给拿下。
范琼大惊失色“折将军,这是作甚,这是作甚呐?!”
“蒲津渡丢了,关中受不住的。”折彦质叹了口气“若是能守住蒲津渡与潼关,自然还有说辞。可蒲津渡丢了,汴梁人马长驱直入,关中必败。为了折家,只好委屈将军了。”
范琼明白了,折这是看到打都没机会打下去,想要投降...入伙...从龙了!
他当即大喊大叫“我也愿降,我也愿降啊~~~”
“你的兵马都丢光了,拿什么降?”折彦质挥手“还是做投名状吧。”
朝邑城内,陈然见着了主动前来的折彦质等一众折家人。
别的不说,这份胆量还是值得肯定的。
“...拿获叛贼范琼,献于大王。”
陈然望了眼,明显被打断了下巴不能言语的范琼,挥挥手“拖出去剥皮填草了。”
历史上的范琼,是著名的逃跑将军,遇到金人的时候那叫一个草上飞。
守卫汴梁城的时候,也是范琼带兵挨家挨户的绑架妙龄少女,送到城外金人那儿,供金人凌辱享乐。
后来更是在寿春等地大肆屠戮劫掠百姓,堪称无恶不作。
这等人渣,陈然连话都愿与其言语,直接处置了事。
“大王无需如此恐吓。”
折彦质明显是误会了,以为陈然是在用范琼吓唬自己“折某既来,自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你想多了。”
陈然也不会解释什么,干脆直言“折家愿意投降可以,不过要交出河外三州,折家军打散重编。我这里不许任何藩镇与山头存在。”
折彦质明显动怒“大王好生没道理!我折家世代守卫河外三州,忠心为国护卫一方百姓平安。若无折家,河外三州早已落入党项人之手!”
说罢,又添加了新的砝码“不瞒大王,党项人已经接连派来了使者,许诺只要折价愿意过去,高官厚禄世守三州各种条件都有,我折家却是从未应下过!”
“嗯。”
陈然颔首点头“骨气还是有的,不过我的条件不变。”
“我这儿没有藩镇,不许立军头。”
“尔等若是死战到底,我自当亲提大军去平。”
“尔等若是投效党项胡虏,府州折家,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