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明年就没有,这是根据各州向各府提出各州的根本情况,由府核定,交由岑文本审阅,然后进行抽查,确定各州的情况都为真实后,而针对性做出的指标。
李元吉制定的这个指标,就是因为他这里的人才没有大唐丰富,许多人不知道该如何发展,完全无从下手,他不得不将这些事务细致化,这样下面的官吏只需跟着指标走,实际上就能达到发展的目的。
这个指标的制定,当初可是没少耗费精力,当然主要是岑文本,李元吉只是提出这个方向的人,具体如何实施以及划分,是由岑文本来完善以及完成的。
然而即便是这样,每年依旧有不少州无法完成指标,而完不成指标,都有相应的惩罚,完成指标者,则是有奖励。
至于三年的考核期,则是三年指标汇总的考核,完成出色的人,则会升任调离,进入到王府,也就是中枢,亦或者升任府长。
陈斌与刘继,正是因为达到第三年的考核期,他们两人原本就是两州刺史,前两年的指标两人都已经完成,只需要完成今年的指标,两人要么就会升任府长,要么就会提拔到王府。
而这件事的因果,就是出现在这里,两人都不想让这最后一年的指标考核出现问题,导致了问题的发生,这也是李元吉复杂的地方。
这件事如今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这两人不处理,以后人人效仿该如何?
但若是处理,这两人真的犯下大错了吗?
欺上瞒下确实有,但是在治理发展地方,提升民生这块,两人都做得非常好,能够两年持续完成指标,在他治内,已经算是优秀的官员了,毕竟还有很多人,连指标都无法完成。
如今了解清楚原因,李元吉的愤怒是没有了,但却是头疼,这事怎么处理,将会成为一个风向标,因为这是第一起,对其他各州官员,以后如何在百姓的民意以及指标这两者之间进行平衡的重要参考。
李元吉是真的头疼了,这个时候他才更加明白,这个上位者也是真的不好做,但凡他处理有失偏颇,今后那些官员恐怕就会来给他搞一刀切。
他要是下重手处罚,今后各地再出现什么民意,那是不是就要全部凌驾于指标考核之上?那这指标考核还做不做了?
最为重要的是,那些无法完成指标的人,会不会玩起歪门邪道,鼓动百姓提出一些要求来,他们去完成,然后指标没有完成,反而让他们有了借口,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又该怎么处理?
而若是对陈斌与刘继不做惩处,百姓民意的平息还好,毕竟两人不是做的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但以后其他官员效仿,枉顾民意,即便被查出来,直接以这件事来说,又该怎么严加处理?
李元吉这一刻忽然有些明悟,作为上位者,赏与罚,还真都是一门学问,虽然自己掌握在手中,但赏与罚做不好,下面人不会服气,矛盾就会逐渐加深。
虽然他可以动用强权,这些人也不可能会来反抗他,但一旦动用强权,就会逐渐演变成他与底下那些官员的争斗,内耗就会不断加深,这也不是李元吉想要看到的。
想了一会,李元吉随即看向岑文本。
“如今这件事已经发生,陈斌与刘继两人,必须要处理,但又要保证指标考核的优先性,也要让官吏能够注意到百姓的民意,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岑文本本来还在沉思,听着李元吉的话语,顿时一愣,随后便满脸肃然。
“大王,若是一定要处理陈斌与刘继两人,臣有一问,还请大王能够解惑。”
见岑文本无比严肃,李元吉沉吟片刻,便是目光深沉的看向岑文本。
“你说。”
岑文本抬头看向李元吉,肃声道:“大王,各府、各州、甚至是各县考核指标,与民意相比,谁为重?”
李元吉深深的看向岑文本,这个问题,这是要将他架在火上烤啊,岑文本这个问题,在李元吉眼中,就是官员与百姓的二选一。
李元吉坐在上方,手指在椅子旁边的扶手上敲打着,思考片刻,李元吉发现自己应该是想偏了,以他对岑文本的了解,岑文本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与他反着来,这么偏袒各级官吏。
这个问题的本质,似乎就代表了对陈斌与刘继的处理态度,以及后续再发生此类事情的处理模版,现在定下来的,或许就会成为以后一定时间内的标准。
李元吉皱着眉头,指标与民意,谁为重?
李元吉一时间是真的无比愁,在他眼中,指标很重要,但民意同样重要。
别人不知道百姓的重要,他还能不知道吗?
李元吉就这样思考着,岑文本则是在下方耐心的等待着,丝毫没有催促。
过了许久,李元吉渐渐有些明悟。
发展的本意是什么?
发展的本意就是提升地方的经济,各方面全方位的提升,其中最为重要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