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眼含杀意的看向钟奎,货币制度存在漏洞,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将直接关乎着他整个封地。
同时李元吉心头又在思考着货币制度,片刻的时间,林林总总都想了一遍,愣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看向钟奎的眼神更加阴冷了。
一旁的岑文本同样皱着眉头沉思着,依旧没有想出什么漏洞,最终只得深深的看向钟奎。
“钟奎,大王当面,你需对自己的言行负责,若是为了取得大王的关注而大放厥词,你当知会有什么后果才是!”
岑文本的眼神同样不好,这个货币制度,是李元吉提出来,他与李元吉一同完善,如今是他在牵头执行的。
这里面若是出现什么漏洞,那问题可真的就大了。
钟奎听着岑文本的额话语,没有丝毫变色,抬头坚毅的看着李元吉。
“大王,臣愿为今日所言,负一切责任,若是臣所言有虚,大王要了臣这颗脑袋便是!”
看着无畏的钟奎,李元吉的神情没有丝毫好转,缓缓出声。
“你仔细说来,本王自会评判对错。”
钟奎起身,肃然道:“大王,货币制度自岑相下发文书至县衙时,臣便组织湛江开始实行,清空铜钱,全面实行白银货币。
但在执行过程中,臣发现一极为重要的问题,那便是小额交易,无法用白银进行交易。
城中摊贩,如一個饼子三文钱,一个糖葫芦五文钱,等等,这些交易额非常之小的,若是用白银进行交易,即便是碎银,都无法找开。
这导致城中百姓为此找到臣,臣走访两日,将此事全部了解后,便是发现,想要在这些极为小额的交易之中找零,百姓难于登天。
百姓手中钱财本就不多,而银子最小都是一钱,而一钱银子,按照如今实行的兑换比,则是一百文钱。
也就是百姓若是交易一百文以下的商品时,无法找零,无法找补,手中的钱,便会无法用出。
即便是将一钱银子再度切割一半,也是五十文,而半钱银子,是真的无法再行切割。
对于百姓而言,半钱碎银,再行切割后极为不起眼,极为容易弄丢,且纵然是五十文钱,百姓平日里的购买,又如何能够达到五十文。
此事臣上报州、府,但是州、府回信,言此事王廷必有安排,让臣不要担心这些。
但臣实在无法不担心,因为一旦铜钱被彻底清出市场,百姓的生活,将会彻底紊乱,手中的白银,无法使用啊。
臣无能,实在无力解决此事,而铜钱清空在即,臣更无法忍受百姓维持生计,特来王宫,请大王,裁决。”
钟奎说完,径直向着李元吉跪下,等待着李元吉的决定。
李元吉听着钟奎所说,此刻心中反而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货币制度存在其他问题,没想到却是这个。
李元吉看向钟奎的目光,很是欣赏,这一点,其实在底层的官吏最容易察觉出问题,但却是只有钟奎一人敢提出来,还来到他面前述说,这份心,在李元吉看来很是难得。
至于钟奎说的这些,李元吉不知道吗?
李元吉心中非常的清楚,他这么做,是因为白银货币制度,他才只推行了大部分,还有更为重要的小部分,还没有开始实行。
这也是他听到钟奎的话后,不仅很是平静,反而还有心情欣赏钟奎的原因。
而岑文本在下方此刻却是冷汗直流,其实在钟奎说出的时候,哪怕钟奎没有说完,他都已经想到了,但就是因为想到了,岑文本顿时心头沉重。
白银货币制度存在这么大的漏洞,他作为这里的执政一把手,却是没有指出这点,这是他岑文本的严重失职。
岑文本当即站出,跪伏在地。
“大王,此疏漏,乃臣考虑不周,臣作为实行人,却是没有能够发现,臣负有不可推卸之责,请大王,惩处!”
李元吉看着两人,顿时笑了。
“呵呵。”
听着李元吉的笑声,岑文本额头都出了冷汗,钟奎也是呼吸紧张,在两人眼中,李元吉的这个笑声,怎么听都感到一股冷意,这笑声,让两人都有些瘆得慌。
看着两人更加紧张,李元吉发现岑文本与钟奎都有些误会他了,当即便是开口。
“你们两人都起来吧,这事本王早就知道了。”
岑文本与钟奎听后,都是惊疑不定的看向李元吉,两人此刻都很懵,是真的懵逼了,李元吉竟然早就知道了?
但随后两人都想不通了,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实行?
尤其是岑文本,这个时候他顿时就想到,李元吉肯定是准备了什么后招,但是皱眉想了许久,都依旧想不通。
岑文本最终还是没有起身,虽然他想不通李元吉有没有什么后手,但这事在他看来,确实是他的失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