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故看得徐静有些怔然,眨了眨眼,一脸莫名地看向对面的萧禾和赵景明。
萧禾和赵景明也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静默了片刻后,萧禾看向徐静,淡淡一笑道:“不用担心,砚辞不是没有交代的人,他应该只是有事离开一会儿。”
不得不说,萧禾的一双丹凤眼在不带什么情绪的时候,虽然稍显薄情,但当他想向某个人释放善意的时候,那双眼睛就又成了无往不利的武器,只是在里面添了些温和,就给人一种温润如玉、推心置腹的感觉。
徐静看了他一会儿,便移开视线,拿起面前的茶盏,淡淡地应了一声。
萧禾说的没错,徐静刚喝了几口茶,萧逸就回来了,跟他一起过来的,竟然还有一個身穿浅紫色圆领绣银线袍服的年轻郎君。
只见那郎君带着黑色濮头,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比起那清隽秀气的五官,更惹人瞩目的是他一举一动间仿佛刻在骨子里的贵气,徐静毫不怀疑,即便他穿着一身破烂的布衣,明眼人只要一看,便能看出他定然出身显赫。
此时,那男子正笑呵呵地走在前面,萧逸竟是跟在他身后,一脸无奈又恭敬的神情。
会让萧逸在自己家都露出这般恭敬的神情的,这天底下能有几个人?
徐静正暗暗心惊,猜想着这个人是谁,对面的萧禾和赵景明就突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出凉亭,行了个标准的臣子礼道:“臣见过陛下!”
陛下?这年轻郎君竟然就是当今大楚的圣上!
徐静来不及讶异自己这么突然就见到了这位天下之主,连忙站了起来,扶着栏杆走到了凉亭边,向那年轻郎君行了个礼道:“民女见过陛下。”
那原本笑呵呵的年轻郎君顿时不依了,“唰”的一下收起了手上的扇子,道:“你们都在做什么,怎么一个两个都跟砚辞一般死板?如今不在宫里,朕……咳,我也是微服出来的,你们再坚持这种君臣之礼就没劲了,快快起来罢,我今天只是来看看情况的,听说砚辞今天请了徐四娘过来商讨事情,我还没见过这位让砚辞都心服口服的女子呢。”
徐静微愣,不自觉地微微抬眸,看了圣上背后的萧逸一眼。
圣上竟然知道她的事情?是萧逸说的?
魏昱说完,便看向了这里唯一的一个女子,脸上顿时露出促狭的神情,道:“你就是徐四娘?虽然我们是第一回见面,但我可是听了不少你的事迹。”
徐静连忙又福了福身子,道:“圣上这般说,民女不胜惶恐。”
萧逸看了看徐静别扭的动作,不禁眉头微蹙,她的脚还伤着,因为他们要谈的是朝廷秘事,他早早便把其他仆从遣下去了,因此她只能依靠着一旁的栏杆行礼。
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朝魏昱行了个礼,淡声道:“陛下既然说是来找臣喝酒聊天的,就请落座罢,臣这就叫人拿上好的酒水过来。”
魏昱微微扬眉,看了看萧逸,又看了看徐静,突然像明白了什么,哈哈一笑道:“好你个萧砚辞,竟然还会有这般体贴细心的一面,好,是我不好,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了,大家坐罢,就当做是平常的友人小聚就行,不用太在意我的身份。”
不在意他的身份自是不可能的,最后,魏昱坐到了上首,萧禾和赵景明坐在他左侧,萧逸和徐静坐在他右侧。
虽然气氛没有一开始那般轻松自在了,但能看出萧逸他们和圣上关系不错,萧逸亲自给魏昱倒了酒后,萧禾看向魏昱道:“我今天才跟长予说,陛下听了徐四娘的事情后,定然忍耐不了多久,谁料陛下当晚就过来了,陛下还是像以前一般任性啊。”
听他们说起她的事,一心想低调的徐静还是忍不住看了萧禾他们一眼。
魏昱的眼神轻轻扫过徐静,扬眉轻笑一声,道:“谁让砚辞把徐四娘藏了这么久?先前在安平县发生的事情,愣是一个字也不与我们说?这回还是徐四娘被卷进了咱们的事情中,砚辞觉得藏不住了,才老老实实地一五一十与我们说了。
谁乍然听了这般奇特的事情能不好奇?我可不想晚上睡不觉,干脆来一探究竟了。”
他就说,砚辞自从从安平县回来后,就十分不对劲,没想到他在安平县还真的藏了个会勾魂的女子。
而那女子,竟然还是他前妻!啧啧,若他今晚不来一探究竟,只怕不止今晚睡不觉,明晚、后晚、大后晚都别想睡了!
徐静不禁抽了抽嘴角。
堂堂圣上,竟然也这么八卦吗?
萧逸不想让徐静觉得不自在,淡声转移了话题,道:“徐四娘今天来臣这里,是想弄清楚前天袭击她的人是谁,臣正要与徐四娘详说。”
听他说起正事,面前几人都收起了脸上戏谑的神色。
徐静悄然坐直了身子,眉头微蹙。
她心里不禁敲响了警钟。
如今情况越发清晰了,那天那群人,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