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洒落一片银辉,外头万籁俱静,恍惚间有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萧逸走回床边,顿了顿,轻声问:“你想睡里头还是外头?”
徐静微愣,道:“外头吧,我比较习惯睡外头。”
“好。”
萧逸说完,便上了床,来到了床的里侧,顺手把帐子解了下来,道:“早些睡,晚安,阿静。”
感觉到身旁那让人无法忽视的热度,和萧逸身上常有的那股子清新好闻的气息,徐静的心跳不自觉地一点一点加快,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脸颊的温度在一点一点升高。
若此时还亮着灯,萧逸定是能看到,她脸上飘起了两抹可疑的红晕。
她也躺了下来,拉起被子盖好,道:“晚安。”
说完,便侧过身子,脸朝外头,试图降低身旁男人带给她的影响,让自己的脑子保持清明。
此时,她才有时间细细回想萧逸方才的话,至今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萧逸心悦她?
还说,想和她长相厮守?
就是说,他想让这场复婚假戏真做……
徐静不禁无声地叹了口气。
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明明最开始见面的时候,萧逸对她还一脸厌恶,甚至连复婚,也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她直到现在才察觉,也许并不是她发现不了萧逸对她的心思,而是她自己的心也早就乱了,她连自己的心思都没有理明白,又哪里有精力去想别人的。
她还不至于连自己有没有心动都发现不了,每回见到萧逸时的安心和雀跃,发现他一直守在自己马车外时的不可思议和惊喜,染上风寒期间,总是时不时地看向窗外,在见到来人不是他时的隐隐空虚……
她其实早就察觉到了自己对萧逸的不一般,只是他的闯入太过突然,就像萧逸所说,她是怀着非常简单纯粹的想法去看待他们的复婚的,她完全没想过,这次复婚会往另一个方向发展,甚至,不太愿意去想。
在这件事上,萧逸显然比她果断且坚决。
她也不知道,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心思,怎么突然就决定全盘托出了,就不怕她觉得他骗婚,翻脸不认人?
只是这样一来,她也不能再逃避了。
一时犹豫却造成终身悔恨的前车之鉴,许淮安才用切身的经历告诉过她,如果她像当年的许淮安一般,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她和萧逸之间,可会落得像许淮安和原主一样的下场?
这样一想,徐静的心就忍不住一阵紧缩,明明已是寒凉的天,竟是生生惊出了一层浅浅的冷汗。
她一下子握紧拳头,强行把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不是原主,萧逸也不是许淮安。
他们定然不会走到那样的结局。
也许是心里已是有了决断,徐静很快便睡了过去,而且出乎她意料的,睡得很沉,一夜无梦。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想起了这里是哪里,连忙下意识地转头,却见一旁的被窝已是空了。
她微愣,伸手过去一探,被窝里已是完全没了温度,说明男人已是起了有一段时间了。
她拥被而起,刚想唤人,房门便被轻轻打开,春阳探头进来,甚是欢喜地道:“夫人,你果然醒了,奴婢这就去准备洗漱的物什。”
“稍等。”
徐静连忙唤住她,道:“郎君呢?”
春阳的脸色倏然就变得怪异了起来,终是忍不住含了几分埋怨道:“天还没亮,宫中就突然传来了急召,郎君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就出发了,还让奴婢们不许叫醒夫人,让夫人好好睡。”
说着,怕徐静多想,又加了句,“不过,郎君还是很关心夫人的,特意跟其他侍婢说,夫人初来乍到,不习惯让别人服侍,所以这段时间,让奴婢和春香贴身服侍就行,其他侍婢都在外院做事,这是怕别人知道郎君和夫人……咳,会给夫人惹来非议呢。”
只是,春阳后面的话,徐静已是不太能听进去了。
天还没亮出发了?去哪里?!
这混蛋,她好不容易花了大半宿时间想好的答复,还没跟他说呢!
徐静平复了一下心情,暗暗咬牙道:“郎君常年带在身边的护卫还有谁在?向左?向右?程晓?”
这几个都是常年跟着萧逸的,多少会知道一些事情。
春阳一脸莫名道:“郎君只带了向护卫走,向统领和程护卫都是在的。”
徐静面无表情道:“我一会儿洗漱完后,把他们带过来。”
她就不信这男人就这么走了,一個交代也不给她留下!
要知道这才是他们复婚第二天,他萧家的一大家子人,以及特意从汴州赶过来参加她婚事的许家一大家子人都还在西京呢!
徐静刚梳妆打扮完,外头就传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