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心思微转,微微一笑道:“我听闻严医女医术高明,因此特来找她看诊……”
话音未落,那个村民就突然充满质疑地看了跟在她身后的一众护卫一眼,猛地退后一步厉声道:“来看诊需要带这么多护卫?定是那男人派你来的罢!你死了这条心吧,严医女是不会见那个男人的!”
说完,不待徐静说什么,就转身匆匆跑了。
徐静微微蹙眉,一转身才发现,周围的村民也似乎在顷刻间离了他们有三尺远,都一脸质疑地看着他们,仿佛他们是什么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神一般。
方才那個村民说的男人,是谁?
程晓纠结地挠了挠后脑勺,道:“这些村民的态度好生奇怪,他们是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吗?”
徐静想了想,道:“你们分批去询问这里的村民,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来,他们虽然态度奇怪,但至少没有把我们赶出去。”
程晓自是和徐静一起的,徐静带着他们一路走进了村子里,忽略掉那些村民奇怪的态度,这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生活气息浓郁的村庄。
徐静也没有急着去问人,等把这个村子转了一圈,察觉到其中一个坐在已是几乎落光了叶子的大槐树下的老妇人一直在看着他们,看起来不像旁的人一般对他们避之若浼,便走了过去,微微俯下身子问:“老人家,不好意思,我听闻严医女如今正在这个村子里隐居,因此特意从西京来到这里找严医女看诊,然而村子里的人似乎把我当成了其他人,不愿意告诉我严医女的所在,还对我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不知道可是我犯了他们什么忌讳?”
老妇人抬眸看了徐静一眼,突然摇了摇头,道:“你自是犯了他们的忌讳,从你踏进这个村子的那一刻,就已是犯了他们的忌讳。”
徐静微愣,诚心实意道:“请老人家指教。”
老妇人倒也没有拿乔,摇头晃脑地慢慢道:“严医女医术高明,这个村子里的人生了大病小病,都是找严医女医治,对他们来说,严医女在他们心里的地位比县大爷还高,他们最怕的,便是严医女离开这个村子,或者,不愿意给他们治病。”
徐静不解,“我也没做什么会让严医女离开这个村子的事罢……”
“呵呵,你自是没做,只是他们害怕,说起来啊,也不过是件小事。严医女年轻时遇人不淑,被一个男人骗了,那之后严医女便恨他入骨,谁料那男人是个死心眼的,一直追在严医女身后,严医女来了这个村子后,更是隔三差五来骚扰严医女,严医女不愿意见他,便什么牛头马面都派出来了,就想找着机会接近严医女。
后来,村民间就有了一些心照不宣的规定,除非是经过村民介绍进来的病患,否则都不能轻易带到严医女面前。
不过啊,那些村民太疑神疑鬼喽,我能看出来你不是那男人派出来的,那男人可不敢派你这样的美娇娘以他的名义接近严医女。”
徐静嘴角微抽。
原来所谓的忌讳,就是她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带进来的啊。
这听着,也不像是无辜女子被渣男骗了的故事啊,更像普通的夫妻吵架。
不愧是严医女,就连感情故事也这般与众不同。
不过,这到底是别人的私事,徐静也没想多问,道:“老人家果然好眼力,我不清楚那个男人是谁,更不可能是他派过来的,老人家可否告诉我,严医女住在哪里?”
老人家呵呵呵地笑了,“自是可以,自从严医女来了咱们村子里后,有趣的事就多了,我倒是看得挺乐呵。”
徐静又不禁嘴角微抽。
敢情她方才一直盯着他们瞧,是在看戏?
不得不说,这老人家的心态真真不错。
就在老人家要跟他们说严医女的所在地时,身后突然传来芫华一声惊呼。
徐静连忙回头,就见芫华已是缩在了程晓身后,一脸惊恐地看着不远处一个背着一个装满了食物的大土筐、腰间倒插着一把锋利斧头的大个子男人。
却见那男人虎背熊腰,那身高便是一般的男子也难以企及,穿着一身灰扑扑打满了粗糙补丁的布衣,脸上满是凌乱不堪的络腮胡,几乎把他三分之二的脸都遮住了。
说他是野人,都不会有人怀疑。
这棵大槐树背靠着山林,那男人正从村子里往里走,芫华方才显然是被他吓到了。
听到芫华的惊呼声,男人只是斜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走进了山林里。
徐静的眼神却久久地停留在了他的斧头上。
那把斧头,也太新了一些,竟是连一点豁口也没有。
老妇人是个热心肠的,见芫华被吓到了,连忙道:“娃儿,不用怕,他是常年住在山里的姜猎户,村里人都唤他姜大,他已是在咱们白杨村住了好几年了。
他啊,也就看着可怕了一些,不爱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