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灵州城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聚集了许多人群,他们都有序地排在道路两旁,见到徐静的马车出来,立刻高声呼唤——
“神女!”
“神女!一路平安!”
“有空一定要回咱们灵州看看啊!”
“多谢神女这段时间对我们的照料!”
徐静微微扬眉,凝神一看,就见道路两旁,黄金元和卫慕青正带领着一群人在维持秩序,见到从窗户探头出来的徐静,两人立刻激动地朝徐静挥手——
“阿静,我很快就会跟着师父一起去西京,咱们到时候见!”
“神女,你的事迹我定会代代流传下去!绝不会让村子里的人忘了你的!”
徐静不禁失笑。
自从黄金元亲眼见到徐静抓住了王大志后,俨然就成了她的脑残粉,回到村子后,便开始大肆宣扬她是如何神功无敌,一眨眼就找出了杀害王满一家的凶手。
恰好这段时间,徐静和严慈在灵州十分活跃,有关她的传言就如北风过境,短短几天内就传遍了灵州,而且有越传越夸张的趋势。
若是以前,徐静对这些传言也不过一笑置之,不放在心上,但在决定和广明堂竞争后,这些传言对她来说,意义就不同了,这段时间,她甚至暗中派了人煽风点火,让这些传言越传越猛。
如今,她的名声越响,对她以后和广明堂竞争,就越有利。
因此,面对此时百姓的不舍和感激,徐静也十分坦然,把两边的帘子都挂了起来,一边离开一边笑着朝他们招手。
萧逸骑马跟在她身旁,看到她这模样,不禁低头眼眸带笑地看了她一眼,眸色微亮。
他家夫人,就是这般耀眼。
早在她在安平县解决第一个案子时,他就曾暗暗叹息这女子的光芒和能力不能为世人所知。
如今,她终于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沐浴在世人赞美的目光下。
这种感觉,比他自己得到了认可还要让他高兴。
跟在他们身后的向右看到自家郎君的模样,不禁一阵沉默。
这回,夫人的名声妥妥地盖过了郎君啊!
郎君不但不介意,还一脸欣慰的模样。
他先前还常常迷惑以自家郎君的不解风情,是如何追回夫人的,这回他算是知晓了!
活该郎君有夫人!
在众人依依不舍的欢送中,他们一行人的车马终于离开了灵州,因为他们要赶路,他们走得比一般的车马都要快,晚上也很少休息,终于赶在十二月二十七号这天下午,远远地见到了西京的城门。
徐静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这一路上遇到了两次大雪,阻碍了行程,她一度担心二十八号之前赶不回来了。
也幸好为了押送李源,他们带了许多兵士,在那些兵士给力的开路下,他们总算是赶到了。
为了赶路,他们已是两天两夜没有正儿八经歇息过了,此时见到了城门,一众人陡然松了口气,刚好路边开了家脚店,萧逸便做主,让大伙儿在这里歇一歇,喝口热茶好好吃顿饭。
徐静终于走出了马车,不由得浅浅地伸了个懒腰,程晓走过来道:“夫人,脚店坏境简陋,你将就一下,回到京里就好了。”
徐静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我连更简陋的村子都住过,还会在乎这些?”
这几天,最辛苦的不是她,是萧逸才对,他一边要赶路,一边还要盯紧李源,防止有人要杀他灭口,更防止他自杀。
他们虽然抓住了李源,却没找到李源的家人,这厮狡猾至极,早在出兵之前,便把自己的家人全都转移走了。
萧逸和赵景轩分析,他应该是把自己的家人托付给幕后那股势力了,因此这些天,不管他们怎么严刑逼供,李源就是咬紧了牙关不肯多吐露一個字。
而他手底下的人显然什么都不知道,只知晓这一切都是李源指使他们做的。
目前唯一有审讯价值的就李源一个,押他回京这件事,自然就变得重中之重了。
幸好他们这回做了万全的准备,虽然一路上遭遇了不少袭击,但都还算顺利地挡了下来。
这会儿,他只怕是又去李源那边看他的情况了。
徐静走进脚店里坐下,只要了一壶茶,没要旁的东西。
这些天她天天在马车里颠簸,胃都颠饱了,实在没什么食欲。
徐静他们在脚店里休息,兵士们便在外头休息。
突然,外头响起了一阵殡葬礼乐声,以及隐隐的哭嚎声,众人循着声音往前一看,就见不远处,两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抬着一口木棺,正缓缓地往这边走来。
木棺旁边跟着一群哭天喊地的身穿白衣的人,最前头抬着木棺的,是一个细瘦白皙、一身书生气的男人,只听他正哇哇大哭道:“娘啊!娘!你怎么这就走了!明明过了年,儿子就要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