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不担心有人闹事,特别是梁家的两个儿子会继续来闹事,因为这两个人是李承要求梁老丈今天要他们来的。
李承到了院子里头,梁磊和梁森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站在地上,见到李承,窝窝囊囊行了一個礼,还非常小声得道了歉,声音像是蚊子哼哼。
张图抬起头四处看了看,“这太阳也没有打西边出来呢?怎么就这么稀奇了!”
李承哈哈一笑,只可惜手里头没有一把小扇子,不然的岂不是又可以显示自己足智多谋小诸葛的风范了?咦,好像听到了两个梁家小子的肚子在咕咕叫,“两位郎君来的早啊,可用过了饭?若是没用过,今日还有一些羊杂汤,张图,快带着去,刚好给两位用一些。”
香味实在是诱人的很,梁磊和梁森被自家老子骂了大半宿,早起也没有脸面吃饭,听到香味早就肚子咕咕叫了,若非饿着肚子,两人还没有这样的厚脸皮敢进来。
张图见到这场景,虽然不知道自家郎君是如何收服了这两位,但是显然现在不是要打要杀的时候,于是又和薛四娘一起,推着两人去了后院。习宏原本跃跃欲试,刚吃了饭,恰好可以拿这两人消化一下,见到两人反而得到了厚待,习宏有些失望,“我原本以为郎君,会要我继续揍他们一顿。”
“不必了,接下去是要打人,却不是现在,”李承和李梦一起搬了一张矮桌子出来,就跪坐在了廊下,桌子上摆了一张干净的木板,边上还预备着一根毛笔并砚台等物。
习宏很是好奇的凑了上来,“郎君还会写字?”
“这是自然,难不成,你不会?”
习宏有些不好意思,“字都认得,可幼年的时候懒,故此也只能随便写一点,却不知道郎君你,书法之道,如何?”
习宏原本满怀期待,但是看了几眼李承的字,不敢发笑,忙站在了一边,李梦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些字,委实是贻笑大方之家。”
“能认得就行,这么挑剔做什么?”李承把梁家两个儿子和张图的名字都写了上去,颇为满意的看了看,“这不是写清楚了吗?”
看了看李承那鬼画符的几个字,李梦失笑,“这样的字儿,若是被母亲看见了,你又要遭。”
“无妨无妨,母亲不是出门去田里了?这会子是瞧不见的。”崔氏虽然不干涉李承的胡闹,对着农田是极为关心的,故此一早就去了田里查看,李承虽然自诩脸皮厚,面对亲姐的嘲笑,也是不好意思起来,“吾姊,请执笔之!”他把笔递给了李梦,“等会还要登记!”
“你记这些人做什么?”
“登记、作为花名册,今日起,”李承望着院子外陆陆续续来了几个身影,笑道,“咱们家可就是热闹了。”
飞鸟庄的李家郎君,最近又成了大名人。
在这下夏末的时节种稻插秧这事儿,的确是新鲜的,特别是这位李郎君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神仙手段,头一日才割了稻,第二日翻了田地,就马上种上了秧苗,那秧苗被人传的神乎其神:“李郎君吹了一口气,那秧苗就蹭蹭蹭的往上涨,没几天就到腰上那么高了!”
这话原本信的人不多,但是架不住大家伙神乎其神的传播开来,特别是有些人还去李家的田里看过,证实了的确有青翠郁郁葱葱正在成长的稻谷秧苗,这个的确是很神奇的东西,不仅是乡亲们来看,附近乡邻也有来看,只是有些人,别有用心,也日常来探头探脑。
其实说穿了,双季稻压根就是不存在什么秘密,只要是提前育苗,赶在仲夏时节天气还热的时候,花上点精耕细作的时间,是必然有收成的,但世人往往觉得不知道其所以然的东西是最神秘的,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多少人陆陆续续前来观望。
除了双季稻的事情外,另外一件事也引起了大家伙的注意,就是李家的郎君似乎得了失心疯,带着飞鸟庄的一些青壮,开始瞎折腾了。每日胡乱跑东跑西,还大声乱叫,扰的庄子里鸡犬不宁,不干农活,一天到晚舞刀弄枪的,简直成了社会不稳定分子头目了。
现在到处的收获季还未完全结束,官府的徭役要在腊月到明年初春之前开展,所以这时是大家伙农忙结束可以暂时休憩的时候,但是李家郎君又开始把青壮们拉起来,日日在庄子外瞎折腾,倒是叫人又多了一些奇闻可看。
又一日的清晨到了,李承听见鸡叫声慢慢醒来,预备着再眯一会,可是马上被边上的习宏给摇醒了,“郎君,该起来早课了!”
李承这时候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自己要邀请习宏和自己同住,还要瞎折腾这些青壮们一起锻炼?好么,自己个也被迫一起参加了。
在原本的计划里面,李承就不是要身先士卒一起干体力的角色,只是被习宏的一句“大丈夫若是不能以身作则,如何服众?”给堵了回去。
“好了好了,即刻起来,”李承嘟囔了几句,随即揉了揉眼睛,他翻身起来,也不穿长袍,而是短打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