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见到满地的野鸡兔子等猎物,又抬起头看了看在收拾野猪的亲兵们,摇摇头,尤嫌不足,“今个出来,有这么一头大东西倒是也罢了,只是不见老虎,”青年叹气道,“大人的帅堂之中,还缺一块虎皮!”
“如今这老虎不多见,”侍从笑道,“江陵城左近人来人往,哪里有老虎可见?偶尔有一些在山林之中,也不是随时可见的,倒是那吴侯,听说前些年亲自射了一头,倒是时常炫耀,东边来人拜访将军的时候,炫耀说嘴了好些时候!”
青年听了更是不服气了,就连士卒们献上了那一对六寸长的獠牙都不看了,“走!再看看,瞧瞧哪里有老虎!”
侍从们暗暗苦笑,好歹提这个做什么?谁不知道自家将军和东边的那位吴侯素来不睦,不说倒也罢了,这会子一说,青年起了比较之心,更是不肯罢休了,众人瞧了瞧天色,这会子日头西斜,只怕再过一会就要落日,若是这会子再还要去找老虎,只怕今夜都不得回城,要住在外头了。
众人都是行军之人,餐风露宿原是不怕,只是这青年身份尊贵,虽然不娇气,但总是不妥当,况且如今中秋时节,北边兵马频繁调动,江陵城高池险,自然不惧,可外头不见得都安全,凡事还是小心些为好。
没必要为了想要猎虎,在外头滞留一個晚上,这或许有些不值当。
侍从之首乃是一名大胡子,大胡子想了想,骑在马上对着那少年笑道,“大郎若是要围猎老虎,却也不必在今日,如今夏天才刚过,老虎还吃不得几顿肉,皮毛不算上佳,就算是剥了皮给将军献上,也不是最好的,不如且等一些日子,或等再过一个月,我们再来找老虎,那时候毛皮水亮,做成坐垫,才是最好,大郎你看如何?”
青年也不是骄纵蛮横之人,听到大胡子这么说,点点头,“如此,咱们收拾了也就回去是了。只是今日没有猎得老虎,”他叹气道,“大人那里不好交差!”
天色不早,众人收拾好了,也就朝着江陵城回去,有了收获,故此众人行走的颇慢,只有少年带着几个伴当,骑着马先行出发,不多会驰骋到了一处庄子外,见到此处有水田之中的稻穗郁郁葱葱,翠绿鲜艳,一行人很是惊奇,这时节哪里来的稻秧?那少年就在官道旁停了下来,还未认真细看稻田中的东西,猛地就听到了有人呼喊起来。
“呼缕缕!”草丛、树荫、稻草垛后跳出来了几个人,头上身上都绑着一些干草,手上拿着棍棒,“什么人!来我们飞鸟庄做什么!”
骑马少年很是惊奇,他适才过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人,不曾想一会功夫,竟然就有人突然出来了,他挑眉说道,“这是官道,怎么是来你们庄子里?”
“外人速速离开!”为首的正是梁森,他用力的挥动了手里的木棍,似乎还在凌空劈出了风声,他虎虎生威,顾盼生雄,“这不是你们该呆的地方!”
那英俊少年素来是心高气傲的,原本这无意之中看到此处有不正常时节出现的稻谷,许是好奇多看了一眼,也就走了,可被人这样无理呵斥,搞得他内心不悦,反而是激起了性子不愿意就此而走,“笑话!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为何要走!”
梁森看着来人衣着颇为高贵,但是口气不好,原本想赶走就行,可见到来人不识相,“那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梁森将大拇指和食指扣起,朝着口中用力一吹,激越的口哨声就马上响起。
口哨声此起彼伏,由近及远,不一会就传递了出去,片刻之间,就从庄子里跑出来了好几个青壮,他们也不是把骑马的一行人围住,而是在官道边,背对着稻田,用棍棒对着骑马少年,摆出了一个弯弯的阵势。一边还跺脚,“退!退!退!”
那大胡子随从见到这个庄子的青壮隐蔽极好,众人来的又极快,又颇为有架势,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一下子换成了凝重之色,他拦住了要上前动手的少年,“不敢问此处是什么地方?”
“这是飞鸟庄!”梁森见到来了众家少年,自觉有了臂膀,说话越发狂妄了起来,他朝着少年呲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儿!别看着我们的稻田就不肯走,这可不是你们该看的!”
梁森的话很不客气,那少年听着火起,他翻身下马,拿起了长刀,那气势就和刚才完全不同,从一个翩翩然的少年郎变成了山峙渊渟的大宗师,刀未出鞘,气势已经压倒了对面梁森等人,众人被气势所震,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可往后退了几步后,他们随即又向前了一步,似乎人多了在一起,更无所畏惧了起来。
那少年郎很是惊讶,自从自己练刀小有所成,普通人在自己的面前就很少有不慑于自己之刀气的,可这些不过是乡野村夫,看着下盘不稳,拳脚功夫也并没有什么厉害的,可站在一块,十来个人,怎么会这样的气势!
大胡子侍从也翻身下马,“是谁带着你们训成这样的?”
他眼神极好,一眼就看穿了这些人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