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说了是飞鸟庄!”
有人打听自己?难道是赵襄或者关平?“不是护军身边的人,是不是赵家女郎的家人,那就不知了。”
李承点点头,“先进城交卸了税粮。”
队伍慢慢前进,到了城门洞的位置,这里摆着了一张桌子,后头坐着一个瘦高个,留着短短的络腮胡,身上穿着褚红色衣裳,胸前挂着一块小小的铁甲,这是他和其他普通守门人员的区别。
先是两個小兵过来盘问了一番,张图代为回答,“是飞鸟庄今日入城送税粮,有文书为证。”
“飞鸟庄?李家?”那个原本懒洋洋的瘦高个络腮胡听到了张图的声音,精神一下子就起来了,他站了起来,走到了李承等人面前,先是看了看他们运送的大车,又看了看这些晒得黢黑的农夫们,“谁管事的?”
李承朝着此人拱手,“在下李承,今次护送飞鸟庄建安二十三年秋税粮入城,请守门官放行。”
“你就是李鸿之子?”那人打量了一番李承,开口问道。
李鸿就是李承的父亲,听到有人问起自己,于是就肃手而立,“正是,敢问是王守门官?”母亲崔氏说过,如今的守门官乃是父亲李鸿的手下王德,此人颇为仁厚,可看着此人的样子,似乎不像啊。
听着李承说出了王德的名字,这位守门官就露出了不悦的表情,边上的人忙开口了,“王德免了差事儿!被赶回家去了,这位是吕千吕小校!”
又换人了?这个年代当差,难道还可以辞职吗?李承微微讶然,不过这事儿和自己个也没什么关系,“吾只是为了纳粮而来,等到入城交割妥当,还请小校行个方便。”
“文书何在?”
李承拿出来了文书,交给这位吕小校,吕小校打开一看,只见到上头写着“南郡太守糜,城西飞鸟庄田亩三百二十六亩三分六厘地,共缴税稻粮若干斤若干两,于建安二十三年某年某月之前交至府库。”
下面还有南郡太守府的印信,东西自然是没问题的,吕千摇摇头,“你不能入城。”
“为何?”
“汝带这么多青壮,手持棍棒进城,意欲何为?”吕千拿着文书,也不说要还给李承,“不能进城!”
张图等人面面相觑,这个人显然不是什么好人了,起码对着李承,没有好感,“官府要我们飞鸟庄缴纳税粮,今日我们到了此地,怎么不让我进?”李承挑眉,“难道吕小校帮我们飞鸟庄代为缴纳税粮?”
“若是如此,飞鸟庄上下,父老乡亲都要感谢吕小校!”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哄堂大笑,农人们淳朴,但不是傻,这种事情,城里人们怎么会做?
李承环视众人,朝着张图使了使眼色,张图心领神会,眼错不见,就悄悄溜开,去招呼了还在瞎晃荡的梁森两兄弟,“不好!有人想着要害咱们飞鸟庄,扣了咱们要交上去的粮食!”
张图说话很具有煽动性,刚才的架势,其实张图猜得出来:守门官吕千和李家,或者是和昔日的李鸿之间有些龃龉不对付,这一次应该是针对着李承此人一人来的,但是人多势众嘛,这会子应该要把大家伙的力量都统一起来才好。
梁森原本是想着要给母亲买一个簪子回去,顺便给自己买一个饼吃,他吃的多,带来的干粮早就在路程之中当零嘴吃掉了,这时候正拿着一个饼在嘴里猛塞,可听到这话,梁森不干了。
“入汝阿母!”他把半个饼放进了怀里,“咱们的粮食,谁敢抢了咱们!走,找郎君!”
听到了李承的俏皮话,吕千的脸色阴沉了几分,“郎君真会说笑。”
“吾看着吕君才是会说笑罢?”李承淡然开口道,“缴纳税粮乃是吾等听从玄德公命令,不远奔波,都要亲自送来,完全是感念玄德公之仁德,可吕君只是守门官,负责的可不是税粮之事,怎么,也要拦着吾入城?”
“不愿意吾入城倒也简单,只要吕君来写一份文书,写清楚是汝不愿意飞鸟庄吾等入城纳粮,税粮由其一力承担,汝看如何?”
吕千没想到昔日那忠厚老实的李鸿,居然有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儿子,“好你个小子,”他非常明智的不和李承斗嘴,“不和汝这许多废话!”他转身就要走,“你们的车子,今日进不得城!”
“就算是车子进不得城,”李承一伸手,薛大牛吹了一口哨,悄无声息混入看热闹人群的飞鸟庄青壮们,纷纷站了出来,拦住了吕千,吕千身边的几个随从拿了刀鞘朝着众人呼喊,这些人也是无所畏惧,张图带着众人嬉皮笑脸,拦住了那些亲随。
而梁森和薛大牛一左一右,径直把吕千给夹住了,“吕君也该把我的文书还给我,”李承从吕千的手中抽回了那张文书,“难道吕君真的想要帮着飞鸟庄纳粮吗?”
吕千大怒,他在这个守门官的位置上干了几年,凡除了大官之外,所有的人,无论是游走四方的商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