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笑着摇摇头,拒绝了糜信的好意,“此事不着急,虽然原该是我的,如今他是代管,也是应该的,没有说随便就拿了,请两位将此事交给我自己个办罢——若是要什么时候求助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两位了。”
他当然不着急吕千,说到底他也只是代管,只要明年时候一到,他就要退位让贤,无论是给谁,他都要滚蛋,这点是谁都改不了的。
原本若是李承这一次没办成差事儿,可能会波及到他,但现在没问题了,李承也不着急此人,算起来,他没看上这个岗位。
身为穿越客了都,还去斤斤计较一個守门吏?太被人笑话了吧。
虽然不指望说出将入相,但斤斤计较于这么一个士族都算不上的职位,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李承不在乎,也看不上这个,但是也不容许吕千他无缘无故来欺负自己,特别是自己还无心的情况下,就这样被栽赃,说自己要回来夺失去的一切。
甚至说,这个东西可以自己给吕千,但绝不能是吕千来李承手中抢走的。
今日入城的时候,若不是自己个机灵聪明,果断行动,只怕是纳粮的文书都要被他收走,万一被吕千销毁了,自己可是没地方哭去。
李承喝了一口茶,他的脾气是好,但也不是面团性子,任由谁来拿捏,他适才已经吩咐了张图派人去盯着吕千的行踪,看看会不会有机可乘。
赵襄点点头,见到李承不需要帮忙,于是按下此事不再言语了,只问:“郎君在城中,要住几日?”
“想着明日到处看一看,午后就要走了,”李承笑道,今日他打算就和众人住在了王德处,“庄子里事儿不少,江鱼渚也还要好生整理一番。”
对于他来说,虽然今日得见赵襄,心下颇为乐意,可这么一闹,觉得江陵城不算有趣烦扰甚多,还是乡野之中,和土地打交道,更让人自在一些。
时候不早,李承也不便再留下来了,今日原本是看在那二成五的粮食面上来给糜信作证,没想到还顺带解决了编制问题,等到明年把江鱼渚的差事儿办好,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以官员的身份回家了,起码赵襄的面子,不至于比守门吏还要差吧?
想到这里李承心里头就美滋滋的。
赵襄原本要留饭,糜信也要请李承用饭,李承都拒绝了,飞鸟庄的少年们新入城,纳粮的事情还没办好,心下正是忐忑不安的时候,李承要第一时间回去告诉这个好消息,让大家伙都安心些,并且他们尚未安定,自己就先在外面大吃大喝,不免太过于搞特殊化。
赵襄送到了二门,“若是要找一些信息的话,特别是吕千,”赵襄说道,“可来寻我。”
李承点点头,拱手拜别,等出了大门,糜信回过神来,对着李承说道,“郎君方才的一番话,我听着怎么不太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
“吾这么听下来,听郎君的言语,好像就是一个词,待价而沽,是不是?”
李承:……
你却不用这么直接好不好!
李承干笑一声,忙转了话题,先发制人问糜信,“且不说这个,只是吾倒是疑惑的很,赵家女郎为何能做举荐之事?而且看着三郎汝并不惊讶?”
“你不认得她也寻常,不过这事儿说来话长……吾和你说,诶诶诶,”糜信见到了自己搬进去送给赵襄的礼物又被赵府的家丁给搬了出来,很是不悦,“这是怎么一回事,又不肯收吗?”
“女郎说了,这些东西她用不上,就不必三郎费心送了。”
糜信很是沮丧,叹了一口气,把刚才想要和李承解释的话都忘了继续说,李承哈哈一笑,“糜三郎啊糜三郎,汝做生意厉害,脑子活络的很,可这些送礼的事儿上,怎么会如此愚钝不堪?”
“吾送了好几次好东西进去,除却今个拿出来招待李郎君的茶叶之外,其余的东西她一概不要,都被退了回来,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都送这些华贵之物,就算是送一百件,一万件,赵家女郎都是不会收的。三郎你送礼没有送到点子上啊。”
送礼若是没送到点子上,那就是等于白送,或者说还不如不送,因为送错了礼,反而会得罪人。
糜信有些不信,但是又想到刚才李承的主意很有用,自己抓紧时间前来道歉,起码赵襄并没有生气,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于是又问:“吾要好生求教李郎君,送礼要怎么送到点子上?”
“今日我一见赵府,就可以知晓赵家女郎的性子,吾且问你,你在赵府,可见到有什么金玉之物?”
“并无,”糜信摇摇头,“就是因为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没有,吾这才要送一些给襄妹!”他洋洋得意,“吾家豪富,可谓江陵第一也!”
真的是好蠢但是好有钱的糜信……李承无奈的叹口气,他也只能认真解释:“大错特错!”
“正是因为赵家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