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帮了糜芳这么一个大忙,挖出了潜伏在江陵城中的江东奸细,的确该给奖赏,可这奖赏挺大,也超过了李承的心理预期,所以糜芳又给了新的任务,那就是要李承在这个他新建的新房子里,继续做糜芳继续在做的差事,那就是招揽荆楚士人。
起码从这些事情来看,糜芳算计很聪明,又不至于让李承不爽,又让李承不太过于爽。
处于爽与不爽之间吧。
糜信见到李承的表情红白一片变幻不停,心下不由得有些担忧,毕竟这個事情糜芳直接下达命令,要求糜信来办这个事情,若是自己办不好,在父亲那边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可吃,当然自己是不怕老爹的,但是平白无故要受呵斥,这总是不太好的。
糜信对着李承并无什么谦逊之意,但是看在乃父面上,也只能小心翼翼的问道,“郎君可有什么不满之意?”
“若是无歌舞伴之,只要是郎君吩咐,吾家的那些乐师舞姬必来!”糜信自觉猜透了李承的心思,“若是叫她们住在君家,也不是不可以。”父亲的舞姬那不就是吾的吗?我想给谁就给谁用。
李承咳嗽了一下,“可这些人来此地聚会的话,又无上好餐食,如何是好啊?须知吾家,存粮不多也!”
这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更何况我这家里还只是普通人家呢。
要我干活,那没事,横竖结交士人们没有坏处,但你好歹也要给一些实在的利益,或者拿点活动经费不是?
这事儿还不好办?听到李承提出了这么简单的要求,糜信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此事易也!吾家大人有言在先:只要是李郎君能延请荆楚士人过来做客交流,每一次都会拨钱粮肉酒等物过来,只要郎君言明采购之物,都可以采买而来。”
简单的话来说,李承实报实销就可以了,一切只要是和招待士人们有关的钱都会由太守府负责。
李承对着糜芳的大方很是满意,他虽然不指望说靠着招待客人来赚钱,但起码也别因为要完成糜芳交代的差事让自己亏钱么。
任何时候都不应用自己私人的钱来填补公家的费用。
但是糜芳对于李承的影响力如此之大能够邀请到众人前来飞鸟庄保持这么乐观的态度,想必是有些事情是李承不清楚。因为李承自己也都没有这么大的信心,能够保证士人们在接到李承的邀请后,跋山涉水到了城外小农庄里闲话聊天。
“太守不怕这桩生意蚀本?”李承奇道,“这房子建好了若是无人愿意来,只怕是白白浪费了。”
说到这个,糜信就激动了起来,“郎君还不知道汝之文名已经传遍南郡了吧?那一日吾家大人的饮宴,有州平先生和孝平先生在,郎君做的诗歌二首,两位都是极为推崇,众人都惊叹,到了晚间,城内的人均知道了。”
李承洋洋得意,这陶渊明的诗拿出来还能差?
读书人谁不知道陶渊明的诗是如何厉害?放在这小小的江陵文坛里,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况且三国魏晋风流,文风也是一脉相承,乱世之中偷安之心和报效之志交杂,很难用长篇大论来形容此时候人的复杂心里,反而是李承的这首“赠江陵四友”,哲理含内,又是言简意赅,余味悠长。人人都说得出道理来,人人的见解又不相同。
至于那首明日歌就更不必说了,和长歌行的风格一脉相传,且更为简洁明了,但凡是认得字的,都明白其中深刻之意。
“特别是州平先生,第二日前往江东的时候,对着送行的士人们又交代了,言明,李郎君乃是荆楚第一青年俊才,虽未弱冠,就已经是芳华绝代,荆楚士人日后如何,都要看向郎君了。”
这说的是什么疯话?李承大吃一惊,这是要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啊,那一日好嗲是凑巧就运用到了这两首,来唱和诸葛孔明先生的《诫外甥书》,若是要限定题材又限定格式,这可不是每次都能当文抄公的!
况且崔钧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承狐疑得望向糜信,“太守为了这一句话,又付了什么给州平先生?”又是花钱买热搜了是不是?
“天地良心,绝没有再给什么,”糜信看到李承不相信糜家的人品,以为又是糜芳砸钱了,于是连忙明确表示,“州平先生岂是钱财可以收买之人?”
“定然是对着郎君十分看好,故此愿意为之张目也。”
这话李承更是不信,但是也的确有这样的可能,真不知道崔钧为何如此认可自己,若不是糜芳暗暗指示,他又为何如此?
李承叹气道,“这样的话,只怕是日后要无数人来滋扰吾了!”
“怎么是滋扰呢?自然是来拜访了,”糜信又告诉了李承一个“好消息”,“吾家大人已经将两首诗抄录下来后,一同寄给了蜀中的卧龙先生,想必先生见到郎君的诗文,和自己一脉相承,一定会以郎君为知己的。”
糜信看到李承的脸上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