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骑出动,震动着大地,赵累站在一边,身后也带着五百步卒,严肃以待,并未马上出动,李承对赵累拱手,“请都督为护军压阵,在外鼓噪几刻,若有人出阵投降就拿下,若大队人马要突围,也只管放走,不必缠斗都留下。”
赵累笑道,“自该如此。”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要随时观察曹军大营中的情况,防止牛金组织起反击,让关平深陷其中,劫营不成反而受害。“郎君的青壮们,何不下去试一试?”
“罢了,罢了,”李承摆摆手,“吾这些人都未上过战场,如何能迎敌?若是有所损伤,带回去恐被乡亲埋怨。”
梁森等人听闻赵累之言,蠢蠢欲动起来,“郎君,吾等就在外头摇旗呐喊,如何?绝不进去,只要是按照郎君的队形在外面站着,若是那些屯田兵逃出来,吾等都可收了他们!”
既然是这么说了,李承也就同意了,自己训练了那么久,还有关平素日里帮衬,这已经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也是要拍上去练练的,他看了看赵累,赵累笑道,“可行。”
在这种事情上,李承还是听专业人士的意见,他想了想,“走!”如此热血战场,若是不上,如何对得起这么一趟前来!
筹谋多日,在正规军后面吃点剩饭,不过分吧?
赵累和李承带着步卒一同呼喝着喊打喊杀声,慢慢的朝着曹军营地而来,里头也逃出来了不少人,见到荆州军严阵以待,于是四下逃开,还是那些屯田兵最是老实,逃到外头后,见到众人又是跪下双手抱头,被梁森等人一一朝着阵营后拉。
关平杀入了曹军营中,他不恋战,只是在亲兵们的簇拥下,到处厮杀,宛如是一把流动的尖刀,无情的搅动着各大主动脉,他先是杀了一个对穿,又返回,朝着另外一侧杀去,他们沿着步阵的正面、侧面跑马而过,一会儿又折返回来,往复奔走着,张弓射杀和用刀砍杀意图防抗的士卒。
突然之间,另外一把尖刀拦住了关平。
一群穿着铠甲的人拦住了关平的队伍,为首的人正是牛金。
兜鍪之下的牛金满脸怒火,他好不容易收罗了亲兵和一部分骑兵,却一时间找不到敌人,他也是用兵老道,知道这一次只要拦住了为首攻入营地的荆州军骑兵,就可以逼退他们!眼前这位小将,一定就是关羽之子,关平!
到处的火没有熄灭,反而是借着风势变得更大了起来,两個队伍在火光之中对战了起来,牛金使着一根长矛,骑在马上就朝着关平冲去,只见到他长矛如同蛟龙,在半空之中飞舞出了破空声,关平见到此人手劲厉害,不敢大意,大喝一声,朝着牛金直冲而来!
牛金见到关平敢来和自己对战,心下喜悦之极,只要缠住了你,你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等着这些人,就要把汝留下来!
两个同样的阵型迅速接近,按照常理,下个瞬间马上就深深楔入到了一处,但是这时候,刹那间,马匹撞击、骑士惨叫、兵刃交错的声音却没有响起,关平只是将长刀举起,躲开了牛金的雷霆一击,随即朝着右边一闪,复又逃了出去。
关平只听到耳后有曹军大将的怒吼声连连响起,尖锐的破风之声响起,一支铁矛如毒蛇吐信般刺来,关平随意一挡,只觉得虎口微麻,心下知道此将颇为厉害,不能被缠住,于是又反击一刀,随即还是策马奔驰到了前头,绝不和曹军大将正面碰撞。
他只是充当一个夜风的角色,无孔不入,无所不挡,但也绝不在任何一个地方留恋。
营房内越来越乱,赵累瞅准了时机,让原本严阵以待的步兵逐步上前,“只杀反抗者,不杀四下逃窜者。”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荆州大军到了,汝等还不投降!”
“杀!杀!”
混乱在加剧,说明此地的魏军并知道真相,赵累和步卒开始投入了战场,这里只剩下了青壮们和赵累的几个亲兵,在此地保护李承,李承左右看了看,只觉得不安全,于是叫青壮们在自己面前围成了阵势,举着棍棒严阵以待。
火势慢慢的小了起来,但是场内的厮杀声却没有停下,牛金一时间追不上关平,只见到这些人在到处砍杀那些敢反抗的魏军士兵,几次冲散了集结的步卒,而敌人的步卒已经结成了方阵,踏着火花,进来用弓箭制造更大的混乱,
牛金怒吼连连,他知道今日想要把这些人赶走已经不可能了。他有些无奈,但又不得不要认清事实,他咬咬牙,“走!”
是时候要撤退了,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要把虎威将军的这些骑兵和步卒尽可能的留住!
他的耳边除了吵杂声和惨叫声还有刀剑相击的铿锵声,似乎又响起了一阵风声,他下意识的一偏,一根羽箭擦着脸上的兜鍪而过,射中了身后的亲兵,那亲兵应声而倒,一头栽在了地上,抽动了几下就失去了声音,显然是不能活了。
牛金抬起头,见到对面的骑兵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