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哪里去!”李承反而奋勇上前,他身边还有四个士兵,都是关平特意留在他身边的精锐,他命令都上前去,无需保护自己,李承拿起了刀,厉声说道,“有进无退!再拦着十下!护军必到!”
这时候若是转身离去,且不说这些人必然崩溃,自己难道可以逃得过曹仁的追杀?
今日和那一日在权敬旧宅之中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只要自己转身逃跑,就是十死无生!
他拿起了棍棒,跨步到了众人中间,一起朝着最前面的虎豹骑打去,张图忙叫人起身,“刺!打断马腿!”
屯田兵们今日憋着一口气,无论是曹仁的虎豹骑们怎么冲击,都屹立不倒绝不后退,苗乙的双手虎口处已经被震动出了鲜血,头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身边的一起的屯田兵的血染了满头,他也来不及擦,只是咬牙听着后面的指挥继续举着盾牌。
自从那一日他伸出脚来绊倒曹培,他就好像是开始了一个新的过程,不管是谁都不可能真的死了心,只要人还活着,不像是那個小老乡一样,人死了,那就是真的心死了。
他抬头看到了那位往日里自己不敢看的曹仁将军,他正在一刀刀的用力劈开自己这些昔日卑贱如畜生一般的屯田兵的盾牌,他突然之间热血上涌,等到前面那个人被砍杀之后,马上顶了上去,用力的顶上了曹仁开天辟地一般的刀。
曹仁被拖延住了,他无暇去分辨这些往日里如同狗一般的屯田兵为什么今日敢拦截着自己,但用余光瞥见自己身边的那些虎豹骑一时间撕不开这些盾牌和长棍,反而被纠缠住了阵势,而这时候身后的喊杀声又大了起来。
战局不容乐观,虽然过去了不过是一小会,但是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曹仁连连呼啸,招呼好,和四五骑一起同向发力,朝着最中间的位置突去,苗乙首当其冲,他和身边两人被两匹马同时一撞,随即朝着身后滚了去,一个人被踩断了腿,痛苦的嚎叫了起来。
曹仁策马飞腾越过这一处,朝着失去盾牌的苗乙,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刀光一闪而下,就要马上斩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废物。
必杀之刀,却被一根棍棒给拦住了。
李承举起了长棍,拦住了曹仁必杀的这一下,只是曹仁力气巨大有山崩之势,李承手中的棍子一下子剧震,被甩了出去,李承的虎口被震出了血,但是他无所畏惧,拿起了腰间的环首刀,他也不等着曹仁再度进攻,也不做防守,反而是朝着曹仁胯下的马头刺了过去!
苗乙刚好就在李承身前,看到了这一幕,“大郎!”其余的青壮见到李承拦在了曹仁前头,只觉得肝胆俱裂,纷纷要围了过来,舍弃了阵地也是无所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李承被这个曹将给杀了!
守护李承的两个亲兵连忙上前,拦住曹仁,却被曹仁两边的骑兵给砍倒,曹仁不屑一顾,他刚才一刀就已经试出来了面前的这个人没有多少力气,复又一刀砍杀了上去。
对手很弱,没有力气也要全力以赴,他身子微微挺直,随即催动胯下骏马,连带着整个身子朝下用力一挥,就要把这个拦路的蝼蚁当场斩杀!
一道雪白的光芒闪过,李承的思维一下子就凝固了,他刚才热血上涌,拦住了曹仁砍杀苗乙,而这一刻,他全身僵硬,手中的刀都失去了作用。
不会在这一刻就又要死了吧?
随即一把长刀突然出现,又格挡住了曹仁这必胜的一杀,“曹子孝!”关平及时赶到,马蹄飞起,腾在半空之中,他手上的长刀拦住了曹仁,哈哈大笑,“真无耻之徒,汝之敌人乃是吾!”
守护李承的亲兵忙把他给拉了下去,这时候赵累也击散了其余的曹军骑兵,复又围了上来,拱卫此处,拦住虎豹骑继续肆无忌惮的势头。
李承拉起了吓呆了一样的苗乙,看着苗乙没死,这时候他回过神来,只觉得浑身是汗,刚才的死亡之阴影,一直不肯离开。
屯田兵们有些散乱,见到李承被救了,想着就要一起退下去,“不得后退!”他厉声说道,似乎刚才的生死一线让他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李承告诉刚策马过去支援的周鲁,大声疾呼,“周鲁,周鲁,拿弓箭,射杀曹仁!”
“快!”
李承把苗乙落在了身后,不停地剧烈喘息,苗乙将生死似乎度之于外,这时候也不看战况,反而是见刚才死命救自己的这位李承李郎君,额头上全是汗水,脸色惨白,嘴巴哆嗦着,牙齿还忍不住不断的打架。
苗乙心下想道,“原来这位郎君,也是普通人。”
骑兵的到来,缓解了这里的局势,青壮们拉住屯田兵后退到了安全地带,张图来拉李承,李承坚持不退,“不能退,就在此地压阵!”他又告诉张图梁磊梁森:
“今日屯田兵悍不畏死,顶住了曹仁虎豹骑!如此声势,就算是汝等也是不必过!今日恰好正当其时,汝等速速带人上前,以五人一队,驱散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