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点点头,先是介绍了站在最前面最中间位置的苗乙,“此番先打牛金,后胜曹仁,这位苗乙队正,乃是首功。”说完了才告诉下面的人,“撤!”
“是!”众人又是大喊一声,随即慢跑离开了此处,见到如此场景整齐划一,丝毫不乱,众人无不佩服,就连最挑剔的蔡菁也不得不叹气,“李君练的好兵,难怪能挡住那曹仁一击!”
听到蔡菁肯定,“也只是样子货,”李承如实说道,“吾带兵,只求先训练他们的纪律性,先学好规矩,做到令行禁止,也只能是在如此之地,若是真的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也恐不能如此顺利。”
糜信低调了半天,这会子忍不住还是要发话了,又是彰显有钱人的风范,“精锐,精锐!快快,”他吩咐糜范,“赠十坛好酒过去给这些人,请他们喝热酒驱寒!”
“真壮士也!”
李承朝着糜信拱手致谢,“糜三郎高义!”赞助商好歹要捧一捧,他又请众人坐下,正准备说起了那一日的故事,没想到石韬先开口了,他入内以来一直未曾说话,这时候开口,却也不是说的什么好话:
“这苗乙,乃是曹仁手下的屯田兵,他不思报效魏王,却和汝来行叛逆之事,自然各为其主,李君自然无错,可这人非是好人也,小人阴险,日后也恐有反复啊。”
“李君不可不查。”
其实从称呼里面,大概是看得出来一个人的立场,荆州军之中根据李承素日听到对于曹操的称呼,都是称之为曹贼,而关羽一个人独自称之为“曹操”,这应该是昔日在曹操麾下打过一段临时工的缘故,而且从历史上来看,曹操的确是对着关羽很不错。
而今日石韬的这個称呼表明,魏王,他一定是倾向于曹操的,李承叹口气,他原本不想说苗乙的悲惨往事的,但既然石韬这么开口了,今日总要把倾向曹操的这个投降主义之风压下去,不然为了让大家凝聚起在玄德公的周围的目的达不成,这宴席不是白搞了吗。
于是把苗乙如何被抓了从军,被火烧了家中,如今不知道是何处籍贯,又说起了他那位小老乡饿极了被剖腹,又说每日只得吃一餐,还要处处挨打的事情,娓娓道来,更说起了曹仁在阵前斩杀那些自己发了粮食让他们回家的屯田兵之事。
前因后果从回来之后问了清楚,李承其实都明白了,若是没有自己这些人出现,给了那么一些看上去微不足道的温暖,而曹仁斩杀屯田兵又是大大的刺激了他们,发挥了抵抗的作用,完全是因为他们起了反抗之心。
在自己那些说书和讲道理的潜移默化下,在每日能在荆州军内吃饱饭而不用担心被无故打骂下,原本懦弱无比的废物,变成了抵御惊涛骇浪的坚固礁石。
换做是平时的情况下,他们一定不敢反抗曹仁只能温顺躺着被宰的,那一日李承自己也一定会死在曹仁的刀下。
“这些人若是在太平年景,都是良家子,从军种田,总不会输给旁人,若是辛苦得了军功,分了田地,好生经营,又是一个富庶人家,可中原如此广阔,却无一处,让他们可以立锥。”
“曹操残暴,可见一斑。若是给这些人一口饭吃,一条生路,何至于要反?宛城乃是帝乡,其中不乏光武皇帝云台二十六将的后裔,如此士族,也不堪忍受曹仁暴政,为求那一线生机,宁可起兵造反,众人岂不知曹仁不仁,最喜屠城!”
“明知败了会被屠城,为何还要起事?”
“实在是生不如死也!”
或许说苗乙的故事,众人没有什么感同身受的想法,但是宛城侯音那里,能说的故事真的太多了,李承原本就已经写信给赵襄,让她要安排人,把宛城的悲惨故事流传出去给众人听闻,他今日只是说了一些个别人物的悲惨事情,就够叫人不忍淬读了。
众人无不叹息,李承说完了这些,原本提高警惕,凝神聚气,就想着预备要和石韬辩论一番,没想到石韬没接话,反而是喝了一口酒,就没有再谈这个话题。
李承有些发了力落空了。
蒯镇又问:“郎君的人,可都是庄子里的农夫,再加上北边招揽来的这些屯田兵?”
“是,”李承点头道,“原本以为不堪大用,可这番北上,确确实实有了用处……其实吾等荆楚士人也是一样,若是到了危险关头,只要大家伙齐心协力,就算是有千难万难,也是一样可以携手度过。”
这话就很有统战的意味了,但是前面铺垫的好,大家听到了苗乙还有宛城士族的悲惨遭遇,多少对着李承的话表示赞同,有些人不以为然,但更多的人,是听进去了。
崔州平又打了一个嗝,顺利的将这个事情转折到了下一个话题,“今日前来,总不是这些寻常之物打发了吾吧?听闻李家美食甚多,今日可不能吝啬了。”
“自然,只是在这之前,吾还要请诸位俊才为今日之会,作诗写赋,如何?”李承笑道,“今次乃是吾荆楚士人冬日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