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襄放下了门帘,“适才老夫人请吾来贵府一同过正旦,到时候再和李君讨教。”
赵襄要来和自己过春节?李承高兴的朝着马车摆摆手,等着马车走了后,随即高兴的跳了起来,他这刚回到家中,就见到糜范带着歌舞伎们一同出来,歌舞伎们怨声载道,说是已经都快天黑了,还让大家伙回去,纷纷围住了李承,撒娇说不如让大家伙在这里暂住过了一晚上再回。
李承有些莫名其妙,崔州平和石韬还在呢,按照崔州平喜欢歌舞饮宴的性子,晚上估摸着还要听歌舞,他也打算用这个方式腐蚀下崔州平,万一他面对美酒美色脑袋一热就答应了出仕呢?
只要崔州平他老人家答应,说不定明天任命状就能下来。
怎么这么快就要撤回去了。
糜范对着李承悄悄说道,“是老夫人吩咐的,不许留着这些人过夜。”
糜范知道糜信最尊敬这位崔夫人,故此十分听话,连忙就要把这些莺莺燕燕给带回去。
舞姬们娇嗔不已,对着李承撒娇,说这么晚上回去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李承想到了刚才糜信那混账话,还有那宛如芒刺在背的凝成实质的眼神,连忙逃走,他可不敢乱留下来,不然没影儿的事情都能成八九分真。
他到了屋里头,见到糜信被醉醺醺的扶了出来,嘴里还念叨,“继续喝!喝呢,吾有红玉糖,不缺钱,什么酒都买的来!”
李承皱眉,他还想着让糜信再去捧一捧那诸葛二友,现在看来只能自己去了。天色已晚,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李承到了厨房来,见到薛四娘和她的母亲一起在生火做饭,李梦正在分派碗筷,见到李承来了,笑道,“吾弟小心些,母亲适才可不太痛快。”
李承苦着脸,“那个糜守约真是猪脑,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儿呢!”私下和自己说就是了,何必要这样闹出来让所有人都听到了?
还让赵襄听到了。
薛四娘的母亲正在做醒酒汤,给糜信的那一碗李承狠狠的加了半碗醋,“让他好生醒一醒!”
他复又到新楼处,见到楼台已经点上了灯笼,只是在黑暗中不算明亮,有些晦暗,两人站在窗口上,似乎在看雪夜之景,李承上了楼,只觉得穿堂风极大,不由得冷的打了一個喷嚏,惊醒了正在默默的二人。
崔州平坐了下来,想着继续喝酒,但是手边的酒壶空了,于是他摇摇头,“李郎君来了!今日吾可捧场否?”
李承拱手,“多谢崔公,崔公有所吩咐,小子能帮的,一定帮衬。”
今日的庞德公几乎是吉祥物一般,很少说话,崔州平承担了主持人的工作,李承应该做这个主持人,但是他现在的名望和身份地位都不够,很多话他来说,会有人反感。
“眼下并无,”崔州平笑道,“汝有此诺,吾日后自然来寻汝!”
石韬背着手依旧看着窗外,崔州平打招呼,“广元,汝不是有话和李君言语?速速说了,吾还想着要再喝一些酒呢!”李承解释舞姬已经“被”离开了,崔州平很是遗憾,“无歌舞,憾事也!”
石韬叹了一口气,“这天外漆黑一片,不见五指,看不清啊。”他转身过来,坐在了李承对面,目光炯炯,“李郎君看得清吗?”
庞德公都说我眼界开阔,堪比卧龙了,怎么你老小子还不服气吗?
当然了,面上不能这么直接,“吾说的事情,都是有所依据,绝不是孤立无援,天下大势,吾自然看得清。”
“那汝可看清了,荆州如今风云密布,不日就有大变?李郎君是否只懂农学种田之术,而不通天下之事?”
李承微微一惊,这个石广元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觉得荆州守不住?还是说他知道了什么?“这所谓荆州有变,是何意?”
“郎君适才就有言,如今三分之事,必然不久,而荆州恰好三分,无论是哪一方要有所动作,最容易造成混乱之势的地方,就在此处!”石韬毫不客气说道,“君以为是取胜之地,吾却觉得,此地才是水深火热万分危险之处!”
李承默然,从这个角度来说,石韬说的没错,他是年轻人看的更多的是机会,石韬沉稳,中年男子看到的更多是危险。
“孔明昔日在隆中躬耕,吾和他相处多年,岂不知其之抱负?”石韬毫不客气的说道,“以荆州益州为根本,十年生聚,然后图之中原,吾虽然钦佩其之构思,可此事绝不可能啊!”
石韬佩服诸葛亮,不仅在于他的神奇构想,而是更在于他的能力,能把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完成了十之八九。
“以弱胜强,只能一,不能再,更不能三,”石韬并不看好刘备势力的原因就在于此,“吾知道李君认定玄德公会在汉中取胜,可汉中较之中原,何其小也!曹操可以丢掉汉中,而玄德公不可舍弃。”
“用最简单的话来说,曹操可以多次战败而不伤根本,而玄德公不能有大败,只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