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州平对着李承还真的挺好,不仅给自己扬名,而且对着他还颇有照顾,日常交谈,说了一些自己的见闻,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都是有益处的。
李承劝解他:“酒虽佳酿,可若是多喝,对着身子无益,崔公还是要少喝酒才是身子康健之法啊。”
崔州平哈哈一笑,“人生之乐事,无非就这一桩,若是喝酒都不能喝,还有合何乐趣?”他挥手告别,上了驴车,十分潇洒地离去了。
李承在庄子外送走了崔钧,回来又看院子里那几个大箱子,上着锁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问糜家的家丁,也说不知,“三郎等会就来,到时候他会和李君分说的。”
糜信的前来较之以往都要显赫得多,他骑着马风驰进了庄子,春风得意,身后还带着十来位护卫,糜范就在其中,他到了李家,忙叫人守卫各地,不许闲杂人等进来,十分严肃,“若有乱闯者,一概拿下!”
李承正坐在廊下晒太阳,冬日暖阳晒在人身上,热乎乎地舒服极了,他懒洋洋地翻着一卷竹简,“什么事情这么一惊一乍的?”
糜信撕开了封条,掏出来腰间的钥匙,旋即打开了一个箱子,“李兄!吾的李大兄!请来看看,此为何物?”
阳光照耀下,箱子里头的东西闪着金光,李承起身靠近了那個箱子,等到看清楚了箱子里的东西,李承原本懒洋洋的表情一扫而空,一下子眼睛瞪得老大。
箱子里堆着满满当当的五铢钱!
“这?”李承张大了嘴巴,这一箱子的五铢钱,恐怕在几千之数,他随即醒悟过来,“守约,这是卖红糖得来的?”
“然也!”糜信洋洋得意,抬起头十分骄傲,“这一次四百余斤红玉糖,都已经尽数卖完,所得之款,这里只是郎君的十分之一罢了!”
李承虽然知道价格必然惊人,可没想到惊人到了这样的程度,就这么一个箱子里的五铢钱,竟然还只是十分之一罢了?
说起来,那就是糜信的厉害之处了,上次飞鸟庄的宴会就已经是把红玉糖给世家们推荐了出去,又提前用糖泡了热水起来,让来往商贾们试过了味道,又把这个红糖的功效吹嘘的无以复加,在糜信的口中说出来,简直就是比人参还厉害,几乎可以起死回生救人性命。
当然这红糖的功效也不是完全胡编乱造,在脱力或者是缺少营养濒临死亡时候,喂上红糖水,比什么药都要有用。红糖不仅会带来愉悦感,还有充沛的营养物质。
这样又好吃又有保健药效的东西,原本就是独家占有,糜信又特意运用了许多商业上的手段,竟然就这样卖了一个好价钱。
好价钱倒是其次,“明年还要红玉糖!不仅是江东还有中原等地,就连蜀中也有人要了!行文而来,要付下订金,优先供应给他们!”
糜信摩拳擦掌,对着这个生意的来钱之快简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这几日算清楚账目后,连续几夜兴奋的睡不着,这会子眼圈都是乌黑的,“李兄!这样的金山银山,若是在以前,吾是绝对不信的,可如今,”他兴奋地踢了几下那个装满五铢钱的木箱子,“真的心服口服!”
“明年如何?”糜信高兴地一直转圈,“要把这生意做到大汉的无数个角落去,只怕是年年都有一座金山!”
“淡定些,”李承拿起了一枚铜钱在阳光下仔细看了看,成色极好,是昔日承平年间由朝廷铸造的好钱,而非是那些地方上自己乱铸造的铁钱、不足钱,他把钱丢了回去,看着状若癫狂的糜信,不由得撇撇嘴,“今年是都有了,只是明年的竹蔗从何处来?守约都盘算好了吗?”
“这种独家的生意,做久了,别有用心之人,必然会来查,到底是什么东西做出来红玉糖,只要仔细打听,就知道这是竹蔗熬制出来的,虽然不见得知道如何熬糖,可知道竹蔗是原材料,到时候,守约还能用低价购入吗?”
“恐怕要被抬高价格了。”
“的确如此,”糜信也不是无能之辈,他已经有了主意,“吾会派人去交州,寻得种植竹蔗的好地方,一概都买来,到时候咱们自己个有田地来种这个,方可无后顾之忧也!”
这是好办法,李承再提建议,“飞鸟庄边上的山林地,低坡且多水的地方甚多,吾家的山林已经都开垦了出来,明年也可以种这个,若是守约能够付钱给庄子里人钱,他们也愿意种这个的。”
这年头山林又没有什么经济作物,无非就是有数的那几个大户种树以做烧火做家具罢了,别的地方李承或许召唤不动,飞鸟庄里的人,特别是梁老丈家中,把山林都开垦出来种竹蔗,想必这个还是能做到的。
“此外,吾北上的时候和习重之也谈起过,零陵郡地热,气候近于交州,也可让他零陵郡的军屯和夷人种植竹蔗,到时候只需要用粮食来换即可。”
这些都是很好的办法,糜信点头如捣蒜,“李君想着周全啊,旁人知道是竹蔗所制,也是无妨,”他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