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升职没有那么多,这么说来,的确是自己沾光了,李承颇有些不好意思,“让坦之兄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关平红光满面,“素来大人对着吾颇为严格,练兵作战训练武艺,从未表扬过吾,这一次他颇为高兴,觉得没有辱没他的英名,夸了吾好几句!”
可怜的孩子,从未得到过父亲的赞许,这样一番夸奖,倒是还真的让关平感动到了,李承可以理解关羽的做法,毕竟自己亲生儿子的官位由自己来定夺,的确会被人诟病举贤不避亲,但是这种行为怎么说呢,有功不够赏,也是另外一种不公正吧?
不过算起来自己还是赚到便宜了,他对着关平颇有歉意,态度卑躬屈膝了些,又被糜信抓住机会好生讽刺了几句,今日关平心情好,功成名就,正是最风光的时候,也不和糜信这个小子计较,反而是要更刺激糜信一番。
“今次已经报捷去玄德公驾前了,却不知道吾和李君两兄弟,能赚回何等爵位?恩,吾以为封侯还是太早了些,”关平假模假式的故作苦恼,“可这样的大功,若是真的要封侯,吾也是难以辞却啊。”
李承确信糜信练了一会铁砂掌,刚才就看着糜信把手中的杯子差点捏碎,他于是忙笑道,“好了,坦之兄,汝得中郎将,自然要庆贺,原本还不知道,今个既然知道了,不得不庆功,只是吾不甚清楚,坦之兄不在家中过年,怎么又来吾处?”
关平言明关羽每日只在军营,城中虽然有将军府,却也没有人住,人气都没有,还不如住在此处,家中虽有弟弟妹妹,但年岁甚小,也没有什么话可说,还不如就来李家呆着,这边热闹点。
你是来凑热闹吗?恐怕是另有企图罢……李承也不戳破谎言,只是又告诉他,“糜三郎赚了好大的生意!丝毫不比汝的军功要差,快着点,还不快把账本拿出来?”
得到了李承的提醒,糜信才发觉自己也不是弱于任何人的,也是有自己的功绩所在的,于是一改羡慕嫉妒恨的样子,变得趾高气扬起来,傲娇哼了一声,丢了一本账本给关平来看,关平不以为意,他对着上次三個人合伙做生意开商号的事情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而现在他一瞧,一下子吓得刷站了起来,那个薄薄的账本,倒是比几百斤的武器还要吓人,他手上似乎着了火一般,把那个账本刷的一下,用力丢了出去。
他随即马上扑上去,看得出来用了狮子搏兔之力,扑在地上他又捡了起来,看到了上面的数字,仔仔细细的又揉了揉眼睛,“这这这,”他化身成了结巴,不敢置信的望着糜信,“数目怎么会有这么多??!”
关平自从这一次北上带队骚扰曹仁,已经深刻认识到了粮草的重要性,虽然后期粮草调度分派都是由赵累管着,具体李承来办,但是军中粮草多少,紧缺还是充裕,他是必然清楚的,上次若非打劫成功曹仁的粮道,恐怕也无力支撑那么久的作战。
他又和廖化交好,自然知道军中最缺粮食和钱,糜信的这一个账本上的数目,换成粮食的话,数目大的惊人!
“这些可不都是汝关坦之的!”见到关平这样少见多怪,糜信自觉扳回一城,原本垂头丧气的很窝囊,这会子挺拔得犹如公鸡,“这里头只有三成是归给汝的,其余的还要分给襄妹和吾这!”
可饶是三成,也依然很多啊,关平瞠目结舌,“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汝就赚来了这么多钱,就靠着那些竹蔗???”
“错!非是一个月的时间,”糜信越发得意,“只是二十三天!”
“汝可真是陶朱公再世啊!”关平肃然起身,朝着糜信拱手,任何一个合格的将领都清楚打仗容易,军需收集准备好,才是千难万难!若非如此,昔日为何那廖化要和糜芳就损耗的事情吵架?
廖化又为什么如此看重李承,就直接把江鱼渚送给了他来种,甚至一分钱都不收,只要李承给粮食?
多寡都没事,只要给就行,荒地无用,还不如换成粮食,所以李承主动承诺给江鱼渚所有收成的三成,这就让廖化十分高兴了,靠着李承的增收之能,江鱼渚无论收多少来,军中都能解决一些燃眉之急。而且李承从去年的种稻水平来看,这个数目会大得吓人。
现在,糜信却给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那么几块糖,居然能换成这么多的钱!关平第一次对糜信行大礼,郑重致谢,倒是吓得糜信一跳,糜信朝着李承身后挪了挪,心下剧震,又看向李承,“这个关坦之,是不是失心疯了?”
“坦之兄感谢守约,为荆州军筹得如此巨款,怎么会疯了?”李承笑道。
糜信有些发怔,这个关坦之怎么会这么客气了?他被李承催促着起身,不好意思地回了个礼。
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原本是互相瞧不起,武夫和商人的后代互相内斗,一个鄙视铜臭味,一个嫌弃对方力大无脑就只会打仗,旧日就闹过几次,而现在却又在金钱的作用下,似乎关系缓和了不少。
“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