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有些无聊,两人更衣毕,在将军府随意地逛了逛,刘璋移居此处后,地方一应供给都最优,而且刘璋自己的私产也尽数都让他带出来,将军府的花园修缮的极为精美,两人随意走了走,蔡菁又问李承,“这位都尉看着为人不错,又是吴侯最亲密之人,李君又何必白白得罪了他去?”
你们这些人是不懂得这位日后荆州的太上皇帝是什么厉害的手段,把所有荆州人,特别是荆州士族管辖得妥妥帖帖的,看着和气,“实则是一头吃肉不吐骨头的恶狼,蔡兄,可要小心啊,”
李承笑眯眯地说道,“吾这样心胸开阔,有啥说啥的人,才是最值得交往的,因为吾一定不会暗箭伤人,至于其他人,那就说不准了。”
蔡菁:“……”横竖说到底,汝又是在夸奖自己咯?
“自然如此,故此吾邀请李君去吾家一叙,”蔡菁说道,“还请李君要指点指点。”
“好说,好说,只是蔡兄要和在下论什么?”
两人说着话,一路瞎逛,仆人们见到今日客人多,两人随便逛也无人拦阻,绕过一处假山的时候,李承突然闻到了一种不该出现在尊贵的将军府的气味,他拦住了还要继续前进的蔡菁,“不对!”
“什么不对?”蔡菁奇道,“汝是言白马经义不对?可这是前汉大儒修订的,字字珠玑,绝无不对的地方。”
“气味不对,”李承脸上的严肃之色,是蔡菁从未见过的,“是血的味道。”
他跨步越过了一处假山,蔡菁不明所以,跟着上去,这才看到了刚才的这一幕,有一男子尸体横在了地上。
随着两人伺候的仆人见到这样骇人的场景,不由得尖叫起来,摔倒在地,李承忙问此人是谁,可是府中之人?
那仆人摇摇头,和蔡菁躲在李承身后战战兢兢,颤抖着牙齿说道,“不是将军府之人。”
“那么就是外人了,汝去速速通传,”李承说道,“看看到底是何人在这里遇害!”
蔡菁哆哆嗦嗦,“席上人甚多,却不知道是何人死在了此处。”
“蔡兄,”李承刚才也极为吃惊,可他到底是在战场上见惯了尸体,并不十分恐惧,“汝为吾把风,吾要查一查此人的身上有什么物件。”
蔡菁见到李承伏下身子,对着那尸体摸了起来,吓得转过身去,“李兄,李兄,汝是要做什么?”
“别废话!”李承说道,“好生看着有没有人来!”
不多会,那仆人就带着不少人前来了,蔡菁忙发出警告,待到众人走到前来,才发现是刘阐和陆逊都到了,而李承也已经站了起来,淡定得叫仆人拿手巾来给自己擦手。
刘阐看了那死人,大吃一惊,“这是何人?李君?”
“吾不知也,”李承老实回答,“适才和蔡兄更衣起座,随意散步至此,却不知道此处死了何人,”他见到陆逊赶过来,于是敏锐地抓住了盲点,“陆校尉来此,该不会是死的是江东人吧?”
陆逊上前一看,果然是自己的人,他的脸色一变,“哦,乃是一名医工,却不知道为何,被谋害在了此处,李君不会是知道内情吧?”
“吾如何知道内情呢?”李承微微一笑,“只是吾叫将军府下人去通传的时候,尚未告诉是何人遇害,而校尉来的这样快,是不是知道了此人,是被汝所害?”
“或者校尉心中有不轨之事,心虚故此要来一探究竟?”
“大胆!”陆逊身侧之人不悦地呵斥道,“李司马血口喷人,将吾江东之人,想得如此卑鄙!怎么不说此人是汝所杀,反而要怪罪于吾等!”
陆逊不动声色,“今日之宴,邀请的都是荆楚俊才,吾等江东人,在此地做客,就恐冲撞了从事请来的贵宾,故此听到又出了意外,忙过来看一看,可惜,”陆逊叹息摇头,“还是吾等乡野之人,惊扰了荆州贵客。”
好厉害的陆逊,把自己说得可怜兮兮的,却把这个杀了人的矛头一下子指引到了荆州人身上,以退为进的功夫,委实厉害。江东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些委屈之色,而蔡菁似乎还没听懂话里的潜台词,刘阐马上向陆逊致歉,“请校尉切勿动怒。”
“是谁杀的这位医工,还不知晓,只怕是不见得是荆州人杀的,”李承马上解释,“今次前来的,并无一位武将,都是读书人,怎么会行杀人之举呢?”
“士人佩剑者甚多,若是杀人,还要分不分读书人吗!”陆逊身边的随从官又开口了。
“腰间有佩剑是不错,可此人胸口的伤,不是剑刺伤,而是用刀砍伤的,听说校尉在丹阳与山越作战,也是见惯了战场厮杀的,想必不至于分辨不清刀剑伤口的区别。”
李承解释了一番还讽刺了一下陆逊,刚才他去查看尸体,最重要的就是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器具杀了这个所谓的医工,他跟着关平北上征战的时候,处理伤兵们的创口,分辨得很清楚。
“李司马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