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赶紧着想把死人给弄走,但是李承却是拦住了,这样大的反常,不拿着做文章,未免是有些可惜,“这位死者,恐非医工罢?”李承又说出了刚才自己检查到的情况,他化身名侦察,锐利的眼光不停地扫视众人,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开嫌疑。
“双手虎口有老茧,显然是精通武艺之辈,身侧又无什么医药箱子之类的,怎么会是医工?”
“而校尉为何要这么一位武艺出众的人,去给振威将军看病?”李承目光炯炯,扫视江东诸人,“陆校尉,此事,是不是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释?”
摊上我,你们算是倒大霉了。
这样的疑惑不说清楚,今日不算完!
所以真相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到底是来看病,还是做其他的事情?不被吾等知晓,必然是阴私之事!”
一直镇定的陆逊这会子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了,他对于李承这样一直穷追猛打的风格不太喜欢,而之前也还算保持着礼貌不愿意和李承互怼,可这样胡搅蛮缠,要搅动天下大乱的心思一旦被揭破,他就不愿意再和这个人浪费时间了。
“此乃军中医工,懂一些武术也是寻常,时候着急了,无论是谁,都要上阵杀敌的,”李承还要纠缠不清,陆逊却是不理会他了,又对着刘阐微微鞠躬,“将军府中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致使吾这位医工被人杀害,今日筵席兴致稍减,不如就此别过?”
“自然,若是再无其他人受伤,逊以为,这也仅仅是一次意外。”
其实这样一来,认真听着李承说话的人,反而是察觉出来了陆逊话语之中的漏洞,自己的人被杀,反而是如此委曲求全,就此走人?江东人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要知道那位吕都督很是和蔼,可底下的兵丁,素来都是不服荆州军的,已经起了好些小冲突了。
刘阐看着尸体也是心惊肉跳,他是刘璋的次子,还没有经历过多少战场厮杀,昔日刘玄德平定蜀中,对于他来说,也是属于点到为止的,这会子听到陆逊要走,忙说道:“啊,既然如此,请校尉自便吧。”
仆人们查过了来客,并无人受伤死亡,也没人失踪,那么陆逊就迫不及待的告辞了,众人送了他出门,他镇定自若,丝毫不会因为死了个人而失了礼数,只是上了马车之后,他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去给振威将军看病的死人,身上有没有带别的东西?”
“没发觉有,听了校尉的吩咐,并无带什么文书印信,防着出纰漏。”
“防得住吗?”陆逊说道,他对着今日的筵席很不满意,因为有人在持续的打岔,两件事情都没有办好,一件是帮着振威将军看病,一件是赴宴招揽荆楚士人,他的心情很差,远远没有表现出来阴沉而已的情绪那么简单,“那人是怎么死的?”
“眼下查不出来,只是咱们带来的人,似乎少了一个。”
“似乎?”陆逊对这个形容词也很不满意,“莫非,是自己的人起了冲突?”
“查!”给振威将军看病,不过是一个幌子,但这个幌子被人这样肆无忌惮地撕破了,让陆逊也是难以接受,他有容人之雅量,但绝不是任意让旁人一再羞辱。
这事情必须要有个交代。
幸好,他已经打算了后手,等会就可见分晓。
蔡菁和李承一同出门,送了陆逊离开,蔡菁咋舌,“李君算是深深得罪了这位陆校尉了。”
你刚才的话可是没有一句中听的。
“吾领的又非江东俸禄,也无江东职位,得罪了就得罪了,又有什么妨碍?”李承微微一笑,今日的刁难一来是刚好陆逊送上前让自己有机会,二来也要明白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自己和江东,可没有什么亲密关系。
刘阐苦笑,“吾从未见过李君会如此得罪人,之前不是都挺好?”都很会说话,身段很柔软吗?
“江东人,性格粗暴,畏威而不怀德,今日谦和是因为有求于人,若是无求于人的时候,翻脸无情,杀人不眨眼啊,”李承这不是纯粹的嘴炮,昔日那个徐琳登临江鱼渚,他吵架吵不过就要动手,更要把自己这些人都杀人灭口,这种脾气,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日陆逊见着自己如此嚣张,面上忍了下来,可若是下次他占据上风的时候,会不会顺手就宰了自己?
这也是说不好的。
刘阐无奈地摇摇头,他要马上回去给父亲请安问好一番,是不是这个人会惊扰了他老人家,于是今日筵席草草结束了,毕竟歌舞升平的场合出现了死人这种很不吉利的事情,大家都没什么心情。
告别刘阐后两人又上了马继续聊着,蔡菁对于死了人这个事情很不解,将军府防守严密,而且这人不管是真假医工,既然是要来给刘璋看病,那不至于说被人害了,除非他的本意就是想害人,被人提前杀了以绝后患。
这种事情李承才懒得理会真正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