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卒除。为将军计,惟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规模如此,亦自无嫌。何者?北方诚多务也。因其多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据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
鲁肃认为曹操不可能快速铲除,只能是以江东为基业,占据整个长江流域,来建极称帝,并且以南图北,如此才有可能来建立一番大业。
昔日周瑜占领南郡后,迫不及待地就想入秭归攻打益州的刘璋,对着占据荆南的刘备视如不见,因为他知道,只要占据了荆州北部和益州并再和江东连成一片,那就算是占据了荆南四郡的刘备,那也是无根之木无缘之火,再也掀不起波浪来,最后只能束手就擒。
后续在诸葛亮的巧妙手段和计谋之下,不仅瓦解了江东的阴谋,更是硬生生把榻上策的前景给尽数打破,形势反而来到了刘备这边,分一半荆州,借了南郡,又以此为跳板,进入益州,现在又要打下汉中了,南北分治的榻上策变成了鼎足三分的隆中对。孙权也有升腾,但是,比起刘备数年之间的天翻地覆变化,所得了的部分荆州湘水之东的土地,简直是不值得一提。
孙权一定是想要整个荆州,只是昔日在曹操的压力下,不得不双方媾和罢了,赵襄也认可李承的分析,“玄德公越取得大胜,江东一定越不会舒服,而且昔日吴侯在逍遥津惨败,只怕是再也不敢对着徐州进取了。如今外敌还在,吴侯敢如此吗?”
合肥成为了孙权一辈子到达不了的地方,而张辽彻底成为了孙权昼夜难安的梦魇。
“逍遥津,张文远以八百破十万,吴侯恐怕这一辈子都听不得张文远的名字了,”李承笑道,“吴侯打不下合肥,而玄德公,先全据益州,又斩杀夏侯渊,如今马上就要拿下汉中,这样赫赫战功,就算吾不是吴侯,也知道,这嫉妒之心起来了,”他来回踱步,朝着室外虚空一指,爽朗一笑,“只怕如城外的长江水,汹涌不可断绝也!”
三国的各自君主,若是论起城府深阴险之最来,孙权可称第一,曹操是真小人,喜怒随心所欲,刘备仁厚,暴怒之下也有冲动之举,而只有孙权,城府极深,如今嫉妒死了,面上也一定不会表达出来。
“若是要减轻玄德公的压力,”赵襄凝视那個地图,“荆州军必须北上,攻打襄阳樊城,以解玄德公之困。”
“若是如此的话,江陵就空虚了,可这不北上,荆州军就失去了本来的作用了。”
荆州作为刘备的根据地,就不可能是类似蜀中后勤物资中心,而是一定要发挥作用的,不管是威压江东,还是攻伐北上,战略地位和益州,完全是两回事。
赵襄很明白这一点,无论如何畏惧荆州乃是四战之地,那也无法在此地保守,因为汉中之战,那里才是大局最关键的所在,任何人和任何地方,都要为这个最关键的目的服务。
“如此的话,不仅要防着江东偷袭,更要防着孙曹两家私下串联!”赵襄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曹操要面对汉中的玄德公和荆州的关羽,那他也一定不会坐以待毙,不做任何反应,换位思考,如果是赵襄的话,也一定会在第三者势力引入这个难缠之局中。
这是一个特别的思路,李承一直未想到这一点,他转过头来,突然之间回忆到了什么,
“吴侯和曹操虽然几次作战,却又是屡次求和,如此的话,岂不是说,和北边一定是有所联系!而如今玄德公在汉中鏖战,曹操虽有中原,可不一定能把全部的力量都按在汉中。”
曹操要找援手,而这个援手现在或许还不重要,但是等到关羽威震华夏的时候,那就是足够重要了。
“可曹孙到底是死敌,若是论起曹操最恨谁,除却玄德公外,恐怕就是江东吴侯了,”赵襄说道,“会为了围攻玄德公而联合在一起吗?”
“国与国,无朋友之分,敌人之界,只有利益之分,只要等到玄德公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就比如进位为王之时,赵君,汝以为,吴侯忍得住吗?曹操又何须会计较一些面子,而不和吴侯谋和?”
要知道这三国建立的人物之中,曹操是最讲究实用主义之人,宛城之乱,死了最疼爱的长子和典韦,罪魁祸首张绣再次投降后,还是封为列侯,毒士贾诩暗算了自己这样大的损失,更是不计较,反而让其身居高位。可见他压根就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孙权是打破了自己最有可能一统天下的机会,可等到危机到来的时候,和老对手携手,去对付最强大的对手,这不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这就是三足鼎立的奇妙之点,在某一方势力突出限制,强于两方的时候,其余两个自认为偏弱的势力,就会自动抱团起来一同对付另外一方。
现在或许还没有抱团的想法,但是只要到了关羽北伐的时候,就到了必须要谋求和平的时候了。
两人定下了接下去工作的重点和目标,李承又把那个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