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陆逊在公安城和李承打交道的事情大概说了说,“心思缜密,胆子也大,江陵诸人对着吾等都是面上客气的很,此人却是极为敌视。”
不仅是砍了徐琳的人,害得徐琳间接被砍头,甚至还差点坏了陆逊在公安城里头计划的大事。
“江陵俊才何其多也!”至尊叹气道,今日是他第二次叹气了,之前是为了恨自己不能和曹操再次对决,现在是恨李承如此之人,不能为自己所用,“孤这么一听闻,此人依稀又是当年孔明先生的模样!”
至尊对着诸葛亮是真心喜欢敬重,就是在这两人私下聊天的时候,都是称之为“先生”。
“如此人物,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的话,还是赶紧着打发了才好,子明,汝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自然如此,此人去年还只是无名小卒,今年就已经拜为别部司马,副主簿,料理后勤军需之事了,若是再过几年,恐怕也是又一荆楚干将,只是如今却不必忙,”吕蒙解释道,“此人也一同北上了,此去北上,未必就能一帆风顺。”
明显殿中就是只有两人,但是至尊又高声呼喝了几句,示意宫人前来服侍,但是叫了几声,都未见宫人前来,可见的确已经清理干净了现场,“此去北上,子明以为,关羽能胜否?”
“可胜,可未必能大胜。曹仁依靠雄城,只要坚守不出,关羽等到冬日水势退减,必然要南归,此乃一样的道理。”
孙权历年攻打合肥,也是这样的时间,夏秋时节到了,粮食丰收,军粮充沛,江河之水泛滥,长江和淮河水系连通顺畅,江东的大楼船可以顺畅地到达合肥城下,如此一来可以用尽江东的优势,若是等到秋末初冬,水势减少,自然就要退兵了。
曹操守将也很清楚,看今年江东攻打合肥的攻势猛不猛,只要看今年发不发大水,而且重点在夏秋两季防守,其余的季节,压根就不用管这些江东鼠辈。
“既然中原空虚,曹操又在汉中大败,关羽此次,恐有大胜。”至尊慢慢说道,“玄德这些年屡战屡胜,拓地何止千里!只要围攻襄樊两地,只怕将来,又是暴秦虎视关东六国之局面了。”
至尊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但是吕蒙听出了其中的不甘之意,是啊,那刘备昔日凭借周公瑾和曹仁对战于江陵斗的难舍难分的时候,迅速南下,侵占了荆南四郡,然后又趁着孙刘结亲,江东无法单独面对曹操压力的时候,以所属的江夏郡部分和南郡部分做了置换,随即获得了入蜀的主要通道,再后面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又趁着江东和曹操在合肥鏖战的时候,悄无声息侵占了整个益州,在汉中打了许久,终于全得益州之地,他的速度要比孙家在江东扩张的速度还要惊人。
而反观江东,除却威压刘备占据了湘水之东的部分土地之外,在合肥寸步未进,这是心高气傲的至尊无法忍受的,用后世的话来形容,那就是不容许自己的闺蜜过得太好。
怕闺蜜过得苦,更怕闺蜜开路虎。
“曹操如何?”至尊默想了一番,又开口询问,“襄樊再往北,宛城之后,就是许都了,关羽若是在襄樊有所斩获,曹操恐怕坐立难安罢?”
“自然如此,曹操如今还在长安,一定是想着要再和刘玄德争夺汉中;如今关羽北上也是为了解汉中之困,汉中乃是边缘之地也,而许都乃是腹心之地,曹操必然要从长安返回,那时候,大战才开始。”
吕蒙朝着至尊拱手,“如此一来,曹操必定不会再敢要求主公入质了。他这两边左右难以兼顾,如何还会再来招惹江东?”
吕蒙当然也知道,现在是出兵于合肥最好的时机,曹操正在左右难以兼顾,若是再加上合肥受敌的话,胜算极大。不过第一这粮食短缺确实是问题,而且吕蒙一直认为,执行鲁肃昔日的对策,全据长江之极,才是江东最应该的发展战略。
他虽然是汝南人,却和江东大族的思维不谋而合,江东对于一直征讨合肥,想要反攻徐州的淮泗士族们很是不满,江东大族们更在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如此好的机会,孤若是一直看着,岂不是浪费功夫?”至尊说道,“子明何以教我?”
吕蒙写密信要求回来面见,一定是有他独特见解的,至尊今日想听听。
“臣身子不好,请至尊下令,召吾带着士兵人马三千回建业休养数月。”
“哦?”至尊挑了挑他那暗紫色的眉毛,“既如此的话,何人可替代子明驻守汉昌?”
“陆伯言乃是江东大族之人,可堪大用,吾身子不佳,只能休养一些时候了。”
吕蒙显然是胸有成竹,“伯言未得大功,而吾又离去如此的话,关羽轻视江东,才能够全力北上,不留任何余地。”
细雨慢慢地变大,微风也簌簌吹彻了整个正殿,帷幔随风舞动,殿内点的两个火盆之中,炭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整个殿内夹杂着火气和湿气交叠的气氛,让人不太舒服,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