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现在关羽的如此威势,荆州刺史胡修甚至有些后悔为了在大城之中过的舒服些,把治所从新野小城迁到了襄阳来,原本想着此地甚是舒服,却不曾想荆州人如此厉害,一年来一次,这一次更是倾巢出动,新野在更北一些,靠近南阳郡,比起襄阳来,要安全许多。
他见到都是高级将领在现场,也不怕自己说错误的建议,或者沮丧的说法影响军心,“吾以为,敌人声势极大,若是要坚守,不如就抛下襄阳,一起坚守樊城!”
“樊城在汉水之北,背靠南阳,咱们如今的兵马,只要守住樊城一些日子,等到秋水退下,其余援军一来,敌军自然不战而溃,到时候他们兵力不占优,必然还要是南返的。”
这个办法听着有些愚蠢,也不够积极进取,但的确是有效果的可行之法。
日后东吴占据荆州后,荆州大都督上大将军陆逊也是摸到过襄阳城的,甚至攻克占领过,但是守不住,特别是在中原其他地方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单独对付襄阳城一个城市,太简单了。
现在只要守住汉水之北的樊城,其余的地方都可以抛弃不管,最差就是和关羽隔着汉水南北对峙,胡修的观点赢得了南乡军太守傅方的点头认可,而且只要等着魏王回过神来,大军再次南下攻打襄阳,那也是轻而易举的,难道关羽还想着以半個荆州之地独自对抗整个中原乎?“荆州贼所依靠的无非是水师罢了,只要是大水退去,他们自然也留不下来,到时候反而是咱们围攻襄阳一座空城。将军!”
“不如就退守樊城是了!”
众人议论纷纷,议郎赵俨虽然觉得如此打算太过于憋屈,胡修太保守,但实事求是的讲,这倒是一个稳妥的办法,这些人多少都经历过去年的那场闹剧,关平贼子兵力不多,但是耍得人团团转,就连主帅曹仁也被砍伤到如今都无法恢复。
“去年小败最大的不对,就是奢求太多,”胡修摇头晃脑,“又想着剿灭宛城之叛,又想着要击退关平,还要保证粮道通畅,这才是落了下乘,以我之见,若是去年坚守襄阳樊城不出,那关平焉能打败吾大军?至多就是宛城不管罢了!”的确就是这个道理。
胡修好歹找到了一个好机会来讽刺曹仁,而曹仁现在也不敢发作,去年到底是靠着胡修的移花接木之术,才算是没有丢脸,曹仁也是要面子的,在曹操那里别丢脸就好,虽然他昔日南下在孙刘联军手上多次吃瘪,算是南边诸将的经验包,丢脸是不可怕的,但是持续性的丢脸,这就有些难堪了,无论如何,曹仁也是要面子的。
他正欲发作,却又还是忍了下来,瓮声说道,“此事不急,襄阳不得放弃,若是这样放了,日后夺回,也要花上许多辛苦!”
这个时代之中守城比攻城简单多了,而襄阳和樊城也是被曹仁用南阳郡整个郡的人财物力供养起来的大城,只是稍逊于江陵城,可就算是这样的稍逊,昔日赵累和关平等人,如此得意洋洋,也绝不敢正儿八经摆阵型攻城。
胡修等人还觉得不妥当,也不仅仅是他,其余去年经历过关平之乱的人都患上了“恐关症”,纷纷劝谏曹仁要放弃襄阳,只是赵俨还提出来了一个新方案,他的意思起码要守一守,见势不妙再弃城而逃罢了。
可这个方案也不是什么好法子,“襄阳在汉水之南,若到时候荆州贼围住了,守军又没有水师渡河,到时候也是全军覆没!如此的话,就连城中粮草装备等都要丢了!此计大谬!”
众人又吵了起来,一时间都没有主意,曹仁气得头晕,这时候外头来报,“立义将军到!”
“不必通传了!”外头大步走进来了一位武将,短须大嘴,神色桀骜,眉毛乱糟糟的,神色很是凶恶,“拜见将军!”
曹仁点点头,神色好看了一些,“令明来了。从宛城南下,一路可顺畅否?”
“是,一切顺畅,淯水通航方便,”来的武将转过身来,看着乱糟糟的众人,“吾在外头听了好些时候,怎么会如此啰嗦?主帅尚未吩咐,汝等聒噪什么!”
他的话语大声得很,一下子就把里头的争吵声给压住了,胡修看着此人,神色有些不屑,“庞令明,汝是新来襄阳,事情恐怕多有不了解之处,吾不会计较,只是汝不能如此放肆!汝虽然是封侯了,可此地军务,有征南将军主持,汝乃是客将。”
来的人是凉州人庞德,被曹操赐给了立义将军的名号,还封了关门亭侯的侯爵,但是他乃是七月得知荆州军异动后,曹操从关中派出来的,之前一直奉命驻守在宛城,得到曹仁的将令南下支援的,这样的客将,胡修完全可以不鸟他。
而且胡修如今是侍中的高官了,这样投降而来的粗鄙武将,他压根就不会放在眼里。
庞德对于胡修的态度不以为意,他冷哼一声,只是朝着曹仁拱手行礼,“将军,吾以为,二城不可放弃,此外也不可只固守城池!”
他倒是提出来了和众人都完全不同的意见,不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