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攻庞德部,拦住于将军南下救援,若是换做平时,二城必然出城支援合击于贼军,可如今……”
他后半段没说,只是摇摇头,大水如此,出城就成了难事,而江面之上的荆州水师隔绝了南北,襄阳再想北上支援,这也成了不可能之事。
“大水总是会退去,不必担忧,”曹仁镇守襄樊多年,知道此地的水文天气,“八月下旬,只要不再有大雨,大水必然散去,到了那时候,江汉两岸就不用担心关云长的水师了。”
大水总是会退去的,到时候襄樊互为犄角,还是能发挥作用,而现在,曹仁决定还是要先观望一二,不是他杯弓蛇影,被荆州军折磨地被迫吸取了教训,而不想出城支援,而是依靠着樊城的这点守军,他就不能够出城。
“传令庞令明,再告知于文则,”曹仁看了看地图,沉思一会,“让他们寻得高处结营扎寨,等到大水退去,削弱关羽水师之力后,即刻猛攻关羽之中军,到时候吾会亲自出城,隔断荆州水陆连接之势,断了他的水师之力,再拼一拼长短!”
“这中间无需来请命,”曹仁清楚这样的情况下,只能是依靠将军自己的军事素质来渡过难关,自己困守樊城之内,想着要接到外头的消息就已经是费尽了千辛万苦了,绝对不可能还能保持指挥顺畅,从假节的角度,他和于禁都是假节,但是魏王的命令在此,故此只能是听从自己指挥。
但曹仁内心有数,于禁之能决不是在自己之下,自己能够节制于他,无非是自己乃是魏王近派宗亲罢了,现在他率领三万大军前来,正是解救襄樊于危难之际,他不仅不能摆架子,还要派出信使来加以安慰。
“一应征战之事,请文则自决之,”曹仁更是手书一封亲笔信,让信使带出城去,又命在襄阳的南乡郡太守傅方也返回南乡郡筹集粮草和郡县的乡兵正卒,等着支应于禁大军。
一行信使随即骑马出城,这会子关羽的中军已经北撤,留下来的小支队伍只是负责监视,并没有继续隔绝樊城内外的心思,凡是攻城,运用的兵力要比围城少得多,监视的队伍见到有人出城,射箭了几下,见到飞马奔驰快速离开,也就不追了。
三人从北门出发,一路北上,只见到附近的低洼之地都尽数被淹,只留下了部分官道还能通行,三人想着官道之上想必贼人甚多,也不能都走官道,于是朝着樊城的西北方向靠近南乡郡的山地,在群山之中艰难前行,在山路之中绕了几日,等到再出来,已经是两日之后了。
一行人又困又累,虽是夏末,可山中的大雨和雾气,可绝不是文人笔下那么诗情画意的,等到绕出来,也才是到了郾城县附近,论起直线距离,百里都未曾到。
三人出了山,此处恰好有一处冷水河,河水涓涓,不似别的地方一样泛着洪泽黄汤,于是几个人下马,让马匹也喝水歇息下,这一次的差事有些难,现在别说是于禁到了何处众人不知,就连庞德眼下到了何地驻扎,竟然也是无所知晓,看来如今的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去郾城歇息,再探听救援的大军在何处了。
三人才下了马,没吃几下干粮就听到了草丛之中响起了阵阵鸟鸣,几个人不以为意,可没过了一会,就听到簌簌之声渐响,树林之中突然嗖的一下,射出来了一根飞箭,钉在了三人面前。
这一只飞箭宛如信号一般,草丛树木之中,冷水河的上游和下游,山道的路口,都出现了人影,三人见到人影,心下一沉,这些人上衣暗红色,下衣土黄色,真是荆州贼的装扮!
这里分明是樊城之北如此远的地带了,荆州贼怎么还能在这些地方出现!
三人抽出刀来正准备迎敌,可来的人不少,大概总有十多人,三人就算是突围出去,恐怕也是艰难,看来今日是要死在这里了,信使们乃是曹洪亲兵,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投降,眼下必死之局,看来是没办法完成任务了。
“不要动,”苗乙举着盾牌走了出来,他的声音还是比较冷淡没感情,但这个冷冰冰的声音在信使们听来分外的残酷,“汝等若是不动,老实投降,吾家司马有令,不杀降人。”
三个人看了看,还是举起刀冲了上去,可惜战斗基本上还是看人多人少的,杀了一个后,其余的两人终于屈服,老老实实地被捆了起来。
带头的信使死在了苗乙的手中,胸腹之间上被狠狠戳了一刀,抽搐着一头倒在河水里,鲜红的血液随着水流扩散出来,刚开始还是猩红一片,只是流了一会,鲜血就散入了河水中,悄无声息地散去,下游的人,压根就不知道,在清澈的河水之中,有一条生命消失在水里。
苗乙现在进步很快,打斗之间,已经能非常轻松宰了曹仁身边的亲兵,这些人可是装备精良,身材魁梧之辈,并不是昔日面黄肌瘦手无缚鸡之力只会种田的废物屯田兵了,他听另外投降二人的指点,从杀死对象的胸口,找出来了油布包着的信件,“走!回去给司马、大郎报喜!”
梁磊抓住了马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