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封的口子被火漆封住,不代表其他的地方不能使手段,李承对着阳光看了看,那信封的底部位置是用浆糊封住的,这就简单了,李承叫人端了一木盆温水来,将信封底部放在里头稍微浸润了几分钟,随即拿出,用小针慢慢挑开已经松软的信封边缘,非常顺利地拿出来了里头的信纸。
李承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看着就很有经验的模样,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就连蔡菁也很是叹服,“继之古风盎然,真有孟尝君的鸡鸣狗盗之手段也!”
李承:“……”汝还是别说话了,快闭嘴吧。
信件内容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反正是曹仁一顿吹嘘于禁之功,彩虹屁送上并且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后,又要求于禁自己整顿兵马,自主行动,无需来管樊城之围,只要是他威慑住关羽大军,不至于让局面更加糜烂,就完成了任务。
很普通,并无什么要紧军情,实际上现在曹仁也没什么要紧军情可以吩咐交代的,局面就是这么一个局面,人就是这么一些人。
李承眼珠子一转,假意将信纸塞了回去,又大声告诉张图,“把信封晒干了,等会放他们走就是!”
又命令好吃好喝招待,他的态度非常和煦,“等会等着信封干了,必然就放汝等复命去!”
两个人没想到还真的能放自己走,一個人嘴碎一些,奇道,“这位将军不怕吾送消息过去吗?”
“曹仁龟缩于樊城之中,如今都不敢出城,就算是于禁那边得到了消息,又能如何?”李承还未答话,蔡菁倒是冷笑了起来,他不屑一顾,“还能约好什么时候再一起出击吗?”
“别说是曹仁了,就是那庞德,也是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还想着围攻荆州大军?”
“痴心妄想!”蔡菁不可一世,冷笑连连,一点都没有把魏王的五子良将和宗室重臣放在眼里。
差不多演戏够了就行,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李承挥挥手,示意带下去两个人,又交代梁磊,“别让他们到处瞎看,管着,咱们中军机密别看完了。”
“郎君,死了的人呢也有一匹马,”梁磊谄媚说道,“是不是交给吾来?”
“是苗队正带的行动,汝去问他,”李承摆摆手,“别来问吾这样的小事!”
等到梁磊推着两人离开,李承马上就拉住了蔡菁,“存瑾兄,擅长书法,是不是?”
“这不是小道吗?李君不会不擅长吧?”
……你还是别说话了,李承迅速起身,拿着曹仁的亲笔信抓住蔡菁一同到了关羽跟前,关羽还未安帐,正在骑着马巡视四周,李承忙禀告此事,“曹仁写信给于禁,要他固守不动,自主行事!”
“属下以为,此事可做文章!”
关羽看过曹仁之信,又问道,“可做什么文章?”
“曹仁虽然谦逊,可魏王旨意是于禁是要受曹仁节制的,此事为何不可顺其而为?可以改一些内容放进去,”李承真的是百八十个心眼随时在身上可以用出来,他原本没有想到这一节,但是既然缴获了这两人和曹仁的密信,那为什么不用上一用?
“信件拆开了,何不顺势而为,改一改曹仁的意思,诱敌出来?可言约定时候,一同夹击关将军,那时候于禁的七军,必然会有上当的。”
关羽捻须,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李承的意思,“于禁虽受曹仁节制,可若是这事太过离奇,要于禁七军都出击,未有机会之前,于文则未免不信。”
若是想要两边都大军共同出击,那么单纯一次的信使,一定是完成不了共同作战的,这里面需要通盘考虑讨论的细节太多了,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解决的,一定是要反复沟通才行,故此关羽才有此问。
李承笑道,“自然不必,只要引出于禁的一支队伍,剿灭他们,就足以振军心。”
“若是不上当,也无损失。只怕是他们下次再收到曹仁真正的消息,也要怀疑一二了,只要有所动摇,那就是有用。”
这是一手闲棋,但是在现在南北隔绝的时候,的确是有用的,关羽忙叫人拿了地图来,又召集了众人商量了一番,于是就在选好的一处定下了布局,李承忙让蔡菁按照自己的意思,模仿曹仁的书法,重新写了一遍篆书,再将信纸塞了进去,关羽提醒道,“此事若真的要办成,南北消息,要隔绝!”他下达命令,“数日之内,不得让樊城之内人出没!”
想要隔绝南北全部的消息,那还是极难的,但只要隔绝掉樊城对外的联系,这还是做得到的,李承将信封交给了那两个还没来得及倒霉的人,又吓唬了一遍。
“汝等为信使想必也知道,若是被敌人俘获,是什么下场,今日吾荆州军势大,对曹仁和于禁之合力,无所畏惧,故此也不愿意多杀人,且吾手下也言明,只要投降,就既往不咎,尔等虽然是信使,但也没有伤害吾的手下,故此今日放了汝继续北上。”
“可若是汝等说出去,被吾荆州军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