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胜负未分,为何救援?”关羽骑在马上,气质沉若深渊,又如泰山巍峨,有暴风雪来袭,也是屹立不倒之姿,“庞德虽然凶悍,吾等如今也未败!”
“眼下将军若是再派人入援,必然可以分胜负。”李承忍不住又提意见了,虽然刚才关羽已经提醒过自己,别啰嗦了不要质疑别人指挥,但是他总是还忍不住提供建议,参谋嘛,自己还是可以当的,“如今双方均势,将军还留有人手,恰好可以进场,泰山压顶!”
关羽不发一言,周仓听得不耐烦了,他虽然对着李承没有意见,但对于絮絮叨叨之人,是真的没有耐心听下去,“李司马请勿多言,中军之部还要防备昆阳军,不能全部压上,眼下昆阳军虽然离着远,可若是得了庞德的军报他们奔驰而来,也是须臾可至。”
通常情况下,关羽的中军都不会出击,这是荆州军一直以来的做法,而且周仓都觉得如此战局压根就算不得什么,“如此小战,坦之和习都尉自己就可以处置,将军坐镇指挥就可,何须下场?”
周仓牛眼一瞪,眼中都是不屑之意,“那庞德算得甚东西,大郎一人就可以处置了,李司马不要着急,也不用上前,就在这里跟着将军观战即可!”
得得得,就你清高高贵,看不起敌人,就我小家子气,得了吧。
李承退后了几步,灰溜溜得驾马回到了关羽身边,“玉不琢,不成器,”关羽捻须微笑,他看着场内的战斗一刻也没有错过眼,对着李承还是说了几句,“坦之还要好生历练,只有在战场中,才能历练出来。”
他当然对自己的儿子怀着深切的期望,但是要拒绝在将门之中再度出现像是赵括那样的人物,就必须要在战场之中才能锻炼出各种本领,尤其是观察战局分析胜败的本事。
昔日关平大胜归来,关羽面上不露其实心中十分高兴,这一次北上他本不抱有什么必须要完成目标的想法,只是让关平去历练一番,增长见识,但是没想到竟然博得如此大功,不仅和曹仁交上了手,更是将宛城军民一概带了出来南下。
这其中的意义,自然不必多说了,对于关平的成长,他也是老怀宽慰,戎马倥偬多年,到了荆州才得娶妻生子,老来得子,珍爱之余不免期待也高了许多。
但是这样的关平显然还不够,还要继续历练,厮杀之外,还要看他统率一军的能力在于何处,除了自己杀的痛快之外,是不是能够把队伍带到更远的地方,这才是关羽需要自己的儿子培育出来的本事。
别说是现在这无关紧要的旗鼓相当战局,就是再危险十倍,关羽也不会说要亲自出动去救关平。
说话的时候,战局又有了变化,关平和庞德两支队伍凑在了一起,单纯从骑兵的人数来说,庞德军要人数多一些,可荆州军的步兵阵型发挥了作用,像是一个巨大的三角形,横贯在官道之中,恰好就分隔了一些敌军之势,步兵加骑兵,一起来对战庞德军,丝毫不落下风。
董恒得了命令,步兵开始赶上前,就要加入阵营,蒯越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带着三百人掉转方向,把锐角三角形,改成了钝角,最宽阔的背部顶住了骑兵的屠杀,尖锐的一个角,往前延伸,直接递上了庞德部的步兵阵!
荆州军的步兵阵不仅是对着骑兵敢于出击,对于同样的步兵更不是直接防守,同样的步兵对阵步兵,荆州军精良的装备和充分的力量就显现了出来,不仅能够分出兵力来缠斗庞德的马兵,更是能够对于董恒的步兵阵形成了压倒优势,突出的尖锐攻击箭头,深深插入了敌军阵中,只是微微一摇动,原本那气势如虹的步兵阵就好像是破碎的瓷器一般,荡漾了起来,虽然勉力维持了几下,却又马上被打碎了。
董恒还在督战,见到前面的士兵阵型散乱,不少人被迫带着退了下来,“怎么回事!”董恒抽出刀来,砍翻了几个临阵脱逃的魏兵,这才堪堪稳住阵脚,他适才在后方坐镇,并未看到荆州军的步军也敢于出击,一时间分辨不清楚,还以为是骑兵来冲阵了,“稳住!不许退!”
他带着人上前稳住了阵脚,可也只是坚持了一会,箭雨不停地射来,收割着人命,密集的阵型反而是让箭无虚发,都能射中人,大家都有盾牌和盔甲,可不一定都能护住自己,而且荆州军的长刀分外锋利,长刀挥动,己方的盾牌纷纷碎裂,连带着肢体都被斩断,一下子就破开了一个大口。
荆州军深入敌阵的尖锐之进攻点也不停地在磨损被杀的变钝,但是他们的补充十分迅速,后续的人在不断地上前,补足了被磨损的缺口,而且战斗力从未减弱,李承明白,这意味着并不是把最精锐的力量放在前头,后续会无力再继续支撑高强度的战斗。
实际上,荆州军阵营之中前批和后面补位的步卒的战斗力无限趋同于同样的水平。
董恒砍杀了几个人,见到并不能稳定阵型,只是让步兵的阵容不断地往后退的减慢一些,显然这个效果是不行的,董恒于是带着自己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