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蔡某人的疑惑,李承耐心解释道,“若是咱们没有去通报打败庞德之事,胡修心下疑神疑鬼,不知道吾大军之主力在何处,为了稳妥起见,保守起见,必然不会胡乱出城试探什么。”
“可既然是知道荆州军大军出动,是为了找于禁的麻烦,心下松了一口气之余,还会做什么?”李承循循善诱,“存瑾兄试想一下,汝若是为荆州刺史,关将军北上,无暇顾及襄阳城,左近只有一支小队伍,会如何打算?”
蔡菁还真的思索一番,末了才震惊说道,“吾,难道会出城支援作战?”
“正是如此!这非常有可能,他拿的是魏王的俸禄,自然是要为魏王分忧,而现在的情况下,既然主力不在襄阳,吾为什么不出去试一试,万一能胜了,在人人都战败的情况下,这就是大功了。”
“他们没有水师,故此不会北上到樊城作战,但是左近之地,还是能发挥一些作用的,”李承十分自信,“胡修这一番被存瑾兄误入了歧途,显然,他要出城作战了,这才是引蛇出洞。”
“故此,继之安排了侯将军北上?”蔡菁不敢置信,“要围堵胡修?”
“非是吾安排,侯音部如今也到了北上的时候了。”
决战马上开始,无论是任何人都会把重心倾斜到对决之上,不可能把剩余的力气还放在其他位置,曹仁或许还有二城作为依靠,可以龟缩不出,但关羽是有进无退,一定要打垮于禁七军部的,所以原本在鄀国那驻守的侯音卫开部,也到了北上的时候了。
这不过是顺带着一战罢了,侯音部横竖要北上,那么去襄阳伏击一下,却也是搂草打兔子,恰好练练手,再面对于禁的精锐。
听清楚了李承的用意,蔡菁怫然不悦,“原来继之是消遣咱家的!”
“非是消遣,”李承笑道,“若是存瑾兄知道了这么来龙去脉,如何能够吸引地胡修上当?而且如今之事,也还未定,万一胡修真的被唬住了,杜门不出,侯音部北上,也只是顺路,并无浪费时间之事。”
“以继之之见,胡修会上当否?”
“大概会的。”
“那还是陷吾于危险之中!”蔡菁很是生气,他指责李承,“如此入龙潭虎穴,吾只还只是一幌子罢了!”
蔡菁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他好不容易豁出去承担着生命危险去襄阳城和胡修对话,虽然李承说得很清楚,并没有劝降之意,但是蔡菁想着,若是自己一举成功,把胡修劝降,这样的话,立下的功业就真的够震惊世人了,故此这才愿意前往。
这是一种提着脑袋的冒险,但是今日高高兴兴回来,没想到自己的差事儿,竟然也只是一个幌子,这真的太让人生气了。他不由得怀疑,纵横家,到底是还有什么用处!
“纵横捭阖之道,非常重要,可若是脱离了实际,就单纯想着以三寸不烂之舌而纳土归降,是不可能的。”李承解释道,“张仪能够拆掉六国联合,是因为暴秦之势,天下莫能抵抗了;苏秦能够配六国相印,是因为六国有山东之广袤国土,无数带甲之士,可若是没有这两人背后之势,焉能成功?”
“蔺相如如何在秦王面前放肆,逼迫秦王击缶,又要把和氏璧偷偷带回赵国,秦王也是无可奈何,绝对不是因为蔺相如,而是因为廉颇带着精锐的赵国大军在边境严阵以待。”
这个道理蔺相如非常清楚,所以才会上演将相和的千古流传佳话。
而这個时代或许还不了解,但是日后非常有名的一句话“弱国无外交”,就真的太形象,太深刻了。
“存瑾兄,请记住一句话,那就是若是无法在战场上获得之利,也自然无法用说客来得到。”
“就算是胡修想着要投降,那也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时候。”李承笑着又加了一句,“绝非是存瑾兄能力不行,而是时候未到。”
蔡菁冷笑,“难道要等侯音打败他们的时候吗?汝就如此看得起侯音?觉得他可以将襄阳一鼓作气拿下?”
李承摇摇头,“也绝对不是那个时候,襄阳这种雄城,和江陵一样,攻城是攻不下的,吾等只能等里面的人投降,这个就要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蔡菁被李承的一席话说服了,但是他面上还是要做出不屑不赞同的表情,并且带着微微冷笑,“继之又在装神弄鬼了吗?”
“等到关将军全胜,将襄阳樊城所有的有生力量一概消灭的时候。”李承笑道,“那时候就是存瑾兄真正名扬天下的时候了,谈笑之间,就让襄阳樊城灰飞烟灭,顺利拿下。”
蔡菁听得心里十分痛快,但是他随即怀疑,“继之汝又在盘算什么阴谋诡计?”
“阴谋诡计太难听了,明明是神机妙算,”李承义正言辞,“后头大事,自然由将军做主,吾等参赞就可以了,现如今,先看看,侯音将军,到底是不是能够捏住胡修部的出击。”
“是不是能让这位荆州刺史,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