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必然是要去攻打邓城,以此来夺取城内的物资,更是可切断樊城之北上退路,并且前将军之七军接下去的粮草,应该也是要仰仗邓城。”
邓城应该成为了两军争夺的目标,而非是襄阳了。
大雨停了三四日,从迎战庞德之后,连续多日都是晴朗之天,天上就连云彩半丝也无,两军都趁着这个机会,分别调兵遣将,一同压近了距离,樊城之北为大片平原,大水泛滥之下,早就将此地淹成了沼泽滩涂,大军自然不好对战,关羽率先北上,中军驻扎在阳陵坡,此地正在清河之侧,恰好邓城也在清河边上,大军船只时刻可到。
庞德军和于禁之七军相距不过五里,于禁在樊城之北四十里路的郾城外驻扎,两相呼应,互为支援,关羽对于襄阳放松了一些,可对于樊城,还是依旧安排水师船只每日攻打,务必要让曹仁无法出城支援,至于消息通传,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了,关羽的近三万大军,无法围困樊城的同时还来和于禁庞德部正面对决。
清河和淯水汇入汉水的鱼梁洲,成为了水师船只驻扎的绝佳之地,恰好可以同时监视樊城襄阳。
趁着天气好,作战也方便,双方进行了几次小规模的遭遇战,阳陵坡的地势极好,朝着东南方向进攻,顺坡而下,恰好就可以直接进攻于禁大营。
而庞德整顿兵马后,复又依靠邓城恢复了生气,从西北方向袭扰关羽分散出来的部队,充分发挥了来去如风的作战风格,荆州军不胜其扰,蒯越原本带着一支队伍想着趁大水退去的时候前往攻打南乡郡谷城,打通东三郡和襄樊之间的最后一个陆上通道,却也被庞德击退,无功而返。
如此也过了九月了。
战地忙碌,戎马倥偬,竟然就到了秋日,两军对阵,似乎也并无其他花样可找,大军彼此交错狼牙,争斗了一些时候如今还没分出胜负。
李承正料理好了一个伤兵,他从马上摔了下来,小臂骨折,头上虽然带着兜鍪,可也磕到了石头,见不到外伤,却一直还昏迷着,手臂的伤情好处理,反正李承这个蒙古大夫,只要保证人别搞死就行,但是头顶的伤,这就是真的检查不出来什么了,这个时代之中又没有什么医疗仪器,只能是说让好生呆着,若是几日之内能醒过来,或许脑袋中的淤血就此散了,简单脑震荡而已,人还能活。
可若是运气不好,说不定就是颅内出血,就此成了植物人,饿了几日,再死了。
李承吩咐团练兵让他们把人带到伤兵营中休息,又叮嘱可以喂一些糖水——红玉糖成为了军中最重要的物资,而且是用在非常的关键时刻,比如是说是大出血或者是要截肢之后使用的,作为补充体力。大家也似乎明白了这个小兵,或许是没什么指望救活了,所以才喂一些糖水。
蒯越急匆匆前来,找到了李承,“奉主簿之命,领环首刀三百把,这是文书,还请司马拨付。”
李承奇道,“吾记得前些日子,八月底的时候,飞度兄就已经领了不少环首刀,怎么今日还要?”
“天气不好,”蒯越叹气道,“环首刀脆的很,在雨水之中作战,极易折断。”
到了九月,晴了一些时候后,继续下了大雨,连绵不绝,汉水的河水面越发泛滥,中军所在的阳陵坡,原本离着汉水还有一些距离,总是还有十几里路,登高望远,竟然也看得到连绵于天际的江面。
鱼梁洲再也不适合作为水师驻扎了,整个河洲已经被水漫了过去,王甫的大营尽数被淹没,没有办法之下,只能是进入阳陵坡附近被水淹没的滩涂地驻扎,水师士兵的大营也没别的地方安排,只能是临时性居住于船上歇息。
暴雨对于荆州军算是一些利好,但更多的是极为不便,阳陵坡地势较高,但这些日子也是满处泥泞,动不开手脚,更是没办法大规模和于禁对攻了,于禁自从驻扎于郾城,不求有功,但求无功,几次作战,都未能撼动其大营分毫。
天地对于作战双方来说,都是公平的,潮湿而又恶劣的环境,让武器和军械都损耗极大,而且还有粮食的浪费和损坏,也陆续出现了,李承之前将粮草部分都作了磨成粉的处理,但是如此潮湿又炎热的情况下,不少面粉米粉都坏了。
帐外雷声阵阵,原本轻微敲打帐篷的雨滴声,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李承叹口气,给他了一块鱼符,凭这个蒯越就可以去领环首刀了。
“如今军械可不多了啊。”李承叹道,大型的攻城军械带了一些,但是如今没派上用场,只能白白放着,而其余的消耗的很多了,“盔甲、刀、弓箭,尤其是箭,这样的下雨天,制作不出来了。”
临时性地制造一些箭来用,也是需要一些好天气来支持的,木条砍出来后,不论正不正,条形如何,起码要晒干了用,这样射出去,才能又快又轻便,但是现在这样的天气,别说是晒干了,就连晴天也没有,怎么制造?
箭是消耗品,只能是越来越少,而现在已经作战两个月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