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还是三成?”
李承干笑,“那自然还是三成。”这不是欺骗,如果接下去于禁拿下,樊城攻克,这些荒地自然就是归属荆州军所有,拿来屯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样的好消息告诉了那些支援来修堤坝的步卒和水手们,他们也很高兴,特别是水手们十分熟悉水性,纷纷奋勇上前,一个猛子扎下去,就用竹篓和簸箕将堤坝下面累积的杂物都挖了出来。
罾川口的营建十分科学,饶是数百年前修建的,如今看来也还是先进的很,堤坝之下的水通过修改水道的坡度,让原本顺流宣泄而下的汉江支流缓慢流向东南方向,以此来滋润邓城之外这许多良田,只是可惜,后世之人,往往不珍惜这些前辈先贤做下来的大业绩。
昔日这罾川口的水利工程,如今已经无人知晓了,甚至因为年代久远,堤坝和大湖还有河水山峦等融为了一体,若不是有向导来指引,外人是不知道这里还有如此壮观的水利设施的。
花了一个半天的功夫,把堵在堤坝上的乱石和底下的淤泥清理了出来,这样的水位就下去了不少,等于扩大了水库的容积,李承就地利用将乱石堆在了堤坝上,加固增高,因为怕太过于不牢固,被水一冲就跨,于是木头做好了框架,将石头和淤泥一同放在框架之中,以做固定,这样的话稍微好一些。
他翻看了一下地图,又看了看这罾川口的地形,摇摇头,只觉得还不够满意,若是想要让于禁军寸步难行,这还简单,只要罾川口原本这破旧不堪的堤坝给搞坏了就成;可若是要起到冲垮整個大营,让于禁的七军尽数覆灭的效果,就算是有天时助力,就靠着这个决口,那也是不够的。
为今之计的话,也就只能是……李承拿起了笔,在罾川口堤坝之下成扇面的灌溉通道画上了两道弯弯曲曲的线条,他吩咐这些等于是工程兵的步卒们清理了堤坝后还要继续干活。
继续加高加厚,人为地将水势再抬高一点点,那么接下去的力量,就会更大。
“这些地方,还有那些,”他指了指地图,又指了指现场,“其余的河道还有山坡上,都要填了,堵住,不许水从这些别的地方漏出去!”
他要把罾川口略微带着梯形的出水口和那些缓坡都改造掉,在两侧的山坡地上垒起堤坝,把梯形的缓坡改成一个又长又陡的通道,这样的话才能够把水的威力做到最大。
这等于就是和江鱼渚一样,开垦了一遍,团练兵们做的得心应手,昔日的江鱼渚也是荒废了一些时候,江鱼渚的边缘若是不用石头和木桩子牢固顶住,像是这一次的大水,就一定会把江鱼渚的泥土给冲垮许多,这样的话,今冬要再堆积起泥土,那就又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了。
现在等于在水面之上来加高堤坝和两侧下坡之地围堵缩小出水口的体积,活不算是难,但是的确累人,还好这些人也识趣,尤其是支援来的步卒,在这里搬砖干活,比在战场上厮杀总是轻松多了,李司马体恤大家,都分班次来轮流休息,而且他还会时常讲一些故事给大家听,这可比听着自己的队正或者是什长等人来干巴巴的复述一边,要精彩多了。
日头高高起来,阳光甚是毒辣,到了午间时分,李承就让大家伙先休息,为了防止生火冒起来的烟被敌军发现,在罾川口帮忙干活的这里是不生火做饭的,而是统一由大营之中运过来,每日就送一顿,其余的一餐就只是啃干粮。
罾川口的西坡还有一些没被砍伐掉的树木,故此众人都在此地歇息,李承饿得肚子咕咕叫,他在这里倒也不是全指手画脚,而是也要动手帮忙,士兵们看到这位李司马,不仅学问极深,还这样的同甘共苦,心下也实在佩服的很。
这会子吃了几块干粮,干巴巴的,而且压根就没有什么味道,只有一点点的咸味,不至于说日常的盐分都没办法保证,李承吃了几口,干得慌,一个叫做鲁三的水师小卒见到这样的场景,忙拿着几片叶子过来,“司马!这是小的从树林里头摘的野果,酸酸的,好吃!”
那几片树叶里头摆着紫黑色的浆果,李承却是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果实,狐疑得望着鲁三,“能吃否?”
“能吃,能吃!”鲁三忙点头,“这是我们乡下人都知道的,换做‘紫珠果’。”
李承吃了几颗,果然是十分酸甜,一下子就生津止渴了起来,他让鲁三也拿给旁边的人吃,“大家都分一分。”
鲁三将那野果分掉后,又盘膝坐在了李承面前,笑嘻嘻得不肯离去,李承心下领会,这些人无事献殷勤,肯定是有问题,“怎么?汝有何事?”
“倒也没有别的事情,”他边上也坐着几个士兵,你捅捅我,我捅捅你,都不敢开口,就是鲁三进了野果,素日里也跟在李承身后跟得紧,胆子大一些,“这会子无事,还是请司马来说个故事呗?”
李承点点头,“这会子说一个倒也无妨,只是你们想听什么些?”
“吾等还想听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