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是自然的,路上比起贸然多了一群士兵在这里,和一直络绎不绝的出没在于禁大营周围,肯定是后者让人警惕心更低一些。
周仓点点头,“军中有人提议,大营前移,大郎犹豫不决,特此前来问李司马。”
“接下去可还要大战?”
“翟止刚刚被斩,关将军认为于禁军心必然要混乱几日,这几日也要猛攻于禁大营,”饶是左右并无一人,树林之中安静得很,他还是压低了声音,“不过将军另有准备,将军他打算,亲自前往攻打邓城,以此来震慑庞德。”
如此的话,又是出奇意外了,如果按照正常的逻辑,关羽斩了翟止,荆州军气势正盛,必然要再连续猛烈攻击,怎么会舍得离开大营,又去攻打邓城呢?这种作战思路真的是有些出神入化了,李承佩服之极。
周仓又告辞而去,他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就留下来了李承在树林之中独自发呆,现在万事都齐备了,就等着天气,就等着自己这里完工。
他定了定神,随即回到了人堆之处喊起了大家伙,“赶紧着,现在水里头可不热,乘船把上游的大树砍一下下来,都备着有大用!”
现在就等候时机了……真的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刚才的借东风故事说的很是应景,现在荆州军也是如此,且等着天地气候大变,再来让于禁尝一尝大水的滋味……
于禁的中军大营。
之前还在自己面前领命出战的翟止,就这样成为了一具无头的尸体,脖子上的鲜血一直还在慢慢地滴出来,浸润到了泥土之中,于禁看了翟止的尸体一眼,吩咐人速速收殓好准备火化,再写军报,禀告魏王。
于禁对于死亡看惯了,就算是翟止,死了也就死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要考虑众人内心是怎么想的,他回到了大帐之中,众人脸色都颇为难看,尤其是南朗,他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运气不好,在指挥杀敌的时候从望楼上踩空摔了一跤,额头破了一个口子,灰头土脸的,看上去倒霉得很。
他坐了下来,众人肃穆站着,“翟止战死沙场,其身尚在,吾等哀悼之,吾会行文为翟将军请抚恤,并且请魏王赐下爵位,以保全其家小之起居。”
“将军仁厚。”众将齐声说道。
“翟止亲卫护主不力,前营护卫都尉斩首,”于禁淡然说道,“家属罚没屯田,其余亲兵等都降职一等,发入前锋营戴罪立功。”
“昆阳军暂由其军司马代领,今日和关羽对战,死伤颇多,休整二日,且在中军之侧等候,”于禁吩咐昆阳军司马,“等休整之后,再行出征!”
“是!”大家伙原本听着亲卫侍卫长要杀,心下一凛,后头又听到这话,倒也放心下来,于禁并无要合并昆阳军自己指挥的意思。
于禁让众人坐下,大伙听着他准备说什么,这会子才有了一些令行禁止的样子,之前于禁虽然统率七军,可到底这些将军们都不见得能多少听话,也没有完全服从的意思,今次翟止被斩,倒是让这些人起了一些恐惧之心,对于禁也多了一份尊重。
这倒是意外之喜,众将都在凝神静气听于禁要说什么,于禁反而开口问大家了,“虽然是意外之事,可关羽竟然亲自前来,未免蹊跷,诸位,可有什么心得?”
柯基站了起来,朝着于禁拱手,“关羽此人猖狂,非是将军亲自出马才能够敌之了,属下以为,还是要请将军的中军出动,以灭其之嚣张气焰!”
于禁本来就是自领一军,他的精锐之兵都是从镇守邺城和许都的抽调而来,邺城乃是魏王的河北大本营,魏国的重兵,除却一些在并州和幽州镇守之外,其余的尽数都在邺城;许都就更不必说了,此地大军若是再不精锐一些,恐怕都弹压不住四方的别有用心之人。
于禁的中军到如今还未正式出动过,偶尔会派一些牙门将带着千余人前往各处营门处支援,如何彪悍,大家是都看在眼里的,柯基这么说,大家都赞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的确是应该要如此做了,精锐对阵精锐,打下敌人的嚣张气馅,先把翟止被斩杀这個事情的负面作用减少到最少才行。
“诸位应该清楚,吾之中军为何没有主动出战,”于禁捻须淡然说道,荆州军退却后,他就卸了甲,今日穿着一身素色单绸,看上去身材挺拔,又有书卷气,不太像是武将,倒是更如文人雅士一般。
曹操的规矩,是很少有将领可以统率一军很多年的,这是他从发家以来就如此贯彻实行的,或许一些夏侯氏和曹氏的将领、曹操的近亲有这样的资格,还有在青徐一带的臧霸这种地方诸侯才有资格自己带着自己的军队。
其余的高级大将们,如张辽、乐进等,都已经习惯了接到命令孤身上任,再通过行军指挥作战来磨合整个队伍。
这些还未到四方四征将军的,倒是还没必要如此,特别是他这一次带领的七军,不少都是在以地方太守来担任本地军队统领的,都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