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却又有大洪水突然袭来,大家伙心下惊惧,这一次难道就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候了?
而这个胜负还非是作战之罪,而是败于天时?败于大水?
众人心下暗暗觉得可笑之极,可笑完了之后,不由得觉得不可思议,这一次竟然就到了一败涂地,全军覆没的地步了吗?
“绝无可能!”柯基大声地说道,他十分坚定,绝不会就这样在水浪面前认输,那个半人高的水浪之墙徐徐推进,靠近了大营之后,似乎后继乏力,就慢慢平复了下来,水浪徐徐推上了堤坝,蕴藏着一些力量,把土包颤颤巍巍推动,朝着大营倾斜,士兵们拼命用武器和棍棒抵住,哗的一片都倒灌入了大营之中。
雨水从头浇到地上,魏军士兵们的膝盖之下全部浸润进了水中,而还有是有不断的水侵袭进来,大家伙有些坚持不住了,这时候水涨到了腰部,柯基骑着的马,也险些淹没到了马肚子上,但是柯基察觉到了水势慢慢变缓了,“大水没有那么大!后面没有了,大家坚持住!”
“今日抵抗住,晚上多加一餐!”这是柯基给出最大的诱惑和诚意了,要知道如今军中虽未缺粮,但是在餐食上一日只是吃一顿饭,如今又加一顿饭,的确是给大家伙有了更大的动力,大家伙咬住牙关,水慢慢涌了一些进来,浑浊的洪水涨到了腰部,却也没有继续上升了。
柯基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现在放眼望去,大营各处都涌进了大水,但是这个还可控,身后的那好几片高坡还在,于禁的大旗也是还在雨中屹立不倒,传令兵在水中艰难前行,要坚持才能不被大水给卷走,传达着于禁的命令,“将军有命,各部坚守各处,严防荆州军来袭!”
“荆州贼还敢来袭吗?”
“为什么不敢?”一个士兵撑不住了,跌在了水中,呛了好几口,挣扎着起来,复又拼命抵住那些土包,这些土包千疮百孔,不停地有水漫入了大家抵抗的阵型之中,似乎上头将军们的意思是这些大水可以慢慢渗透进来,却不能被迅速地冲击破开阵营,他被军头打了几鞭子,才咬着牙拼命站了起来,“这些大水说不定就是荆州贼放的!他们在江面上到处横行,大水就是他们赶来的!”
这个胡乱说的话,无限接近于事实了,大家伙见到水势减缓,众人的压力也减轻了许多,也能松一口气了,“他们又不是神仙,怎么会驱赶大水?别瞎废话了,赶紧着……”
这个人还没来得及说赶紧什么,一阵惊天的大力就从防水堤外冲击而来,一下子就挤破了一个点,这个正在说话的士兵半张脸都被水和碎木头击碎,连带着身边十来个人一下子被波浪卷起,冲到了数丈之远。
大水咆哮着进入了大营,没有刚才那么高的水墙出现,反而是在暗流之中形成了迅速前进的力量,一下子就击穿了此地的防水工事做的堤坝,将大水,迅速地涌入了其中。
柯基适才还松了一口气,可现在见到如此场景,心神俱震,正欲开口叫人堵住缺口,却又被突然刮起的狂风给堵住了嘴,他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惊恐地看着大水不仅破开了缺口,更是从堤外迅速上升,浩荡威严地进入了大营之中。
破裂声和惨叫声不断响起,士兵们面对刀枪和厮杀无所畏惧可以不退,可见到这样超出人类能力范畴的鬼神之力,终于支撑不住了,纷纷转身朝着大营后方跑去,柯基胯下骏马,面对大水十分不安,不听使唤转身就走,在水中游泳逃离,柯基脸色灰白,身边的水中全是漩涡,此地原本就低于大营外的水位,一旦突破后,马上就形成了恐怖至极的漩涡和冲击水流,将一切敢于违抗自然力量的任何事物都一概清除,一概粉碎。
“快逃!”
“快逃!”
魏军士兵们放弃了抵抗,在水中不停地挣扎前行,这时候的水还不算太大,被冲走的人大部分都能挣扎起来,少部分的倒霉鬼被水中的杂物撞击,或者是晕死或者是头破血流,没死的人哀嚎,拉住一切可以拉住的东西,或者是鹿角,或者是栏杆,或者是一些漂浮住的东西,但是无济于事的被大水冲走,曹军大部分都是北方人,基本上不通水性。
将领们好一些,他们所骑的骏马大部分都识得水性,把身上那些碍事沉重的盔甲卸下,依靠着马身而艰难在水中前进,但是大部分的人都被大水吓退,朝着大营东北侧的几处高岗逃去。
于禁头发散乱,正在中军偏北的位置,吩咐亲卫们把所有的鹿角和杂物都移开,这里形成了四五丈的狭窄通道,本来高耸的望楼已经陷入了水中,只留下了一个头,其余的地方都已经被淹没了,只剩下此地还能前往身后的高岗,于禁看着大水如天河倾倒,大海降临,而水中的曹军士兵们如蚂蚁一般惊恐避水前来,心下苦涩无比,如此大水,大营还没有被攻打,就已经尽数完了!
柯基打马冲到了于禁面前,他哆哆嗦嗦得说着前方的情况,这压根就不用说了,大营之中所有的东西和物件,都已经被淹没,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