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华王云龙略知一二。
这货是严嵩的干儿子,靠溜须拍马才爬到兵部侍郎的位置,然后又靠溜须拍马弄到了这个替皇帝祭海的任务。
皇帝朱厚熜上位之后,前二十年还挺正常的,但自从壬寅宫变之后就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既不住在皇宫,也不临朝听政,在道士邵元杰和陶仲文的蛊惑下炼丹修道,乞求长生不死。
因此眼下,朝廷官员凡是支持道教尊重道士的,就升官发财,凡是反对和提意见的,基本上都被罢官去职了。
而朱厚熜听信邵元杰等人的蛊惑,每年都从民间选秀大量十二三岁葵水刚至的少女入宫,不许吃五谷杂粮,只能每日饮露水吃桑叶,以取纯净的经血炼丹,因此这些被征召的宫女被折磨的苦不堪言,饿死病死无数,后来一群宫女不堪折磨,决定杀掉朱厚熜,并且差点儿成功,只是因为慌乱之下麻绳打成了死结,没有将朱厚熜勒死。
经此一变之后,朱厚熜性情大变,整日躲在宫外修建的西苑居住,练气服丹不再上朝,朝政大权逐步都落入首辅严嵩和儿子严世藩手中。
王云龙穿越之后,小小的蝴蝶翅膀扑棱了一下,略为改变了一些宁波倭寇的动静,出现了毛瞎子攻破定海城的动荡,但却无法更改跟上层的历史运行轨迹。
如果他记得不错,因为赵文华的到来,张经很快就会被诬陷并且杀害。
眼下整个浙江正处在汪直倭寇疯狂袭扰的节骨眼上,张经和卢镗等上层官员也正努力要打退汪直,以此缓解朝廷的压力和皇帝的不满。
实际上赵文华名为祭海,实则就是前来督兵。
而张经身为浙直巡抚,总督东南剿倭事宜,自然也不会允许赵文华指手画脚,两人起冲突极有可能,但打架肯定是瞎说八道。
到了这个级别的官员,再瞎逼逼动手就太掉品味了,要干就是动用各种权力将对方往死里整。
正因如此,张经和卢镗等人都无暇顾及定海县的事,再加上地方卫所官员和兵备道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直属机构,吴彪既然能够不问青红皂白就将李义山等人抓走,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将此事摆平和完全说得通。
毕竟就像杨公镇发生的事一样,为了功劳颠倒黑白杀良冒功陷害忠良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只不过这个吃相也太难看了些。
大致想通之后,王云龙既愤怒又无奈,最终只能摇头叹息一声,将这件事先放置脑后。
眼下,他们的情况虽然稍微好转了一点儿,但未来到底该如何发展,他仍旧两眼一抹黑。
而指望王有胜王大虎等一群乡巴佬农民更不可能。
这些人的小农思想太严重,全都是过一天算一天的混日子,眼下估计都在想着怎么分了银子,然后找个地方去花天酒地的快活。
但这,才是他需要面对的现实。
果然,大王庄一个乡民看消息都通报的差不多了,这才支支吾吾道:“小五,毛瞎子死了,现在我们也已经安全了,我想拿点儿银子回家去看看爹娘和婆娘。”
其他人都没说话,但从所有人的眼神中,都能看出无比的火热和期待,其中包括王大虎王定等小王庄的一群人。
王云龙点头道:“的确该分了,这是大伙儿提着脑袋用命换来的,不过在分银子之前,我还是要问大家一句,有没有想好拿钱之后干什么?”
王定立刻嚷嚷道:“都当海贼了还能干什么,肯定是一起继续当海贼啊。”
小王庄的一群人也都纷纷点头。
王大虎道:“小五,这些银子我们分不分都无所谓,以后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咋花就咋花。”
王崇也咳嗽几声道:“老头子也是这样以为,银子太多,就算分了谁也一次带不走,相反,若是全部偷偷拿回家又不小心透露出去,反而会给家里带来灾祸。”
本来想说话的王有忠被这句话憋了回去,情绪有些尴尬。
春十娘则是爽快道:“小五哥,你答应要分我一份的,你不会食言吧!”
王云龙道:“你看我是会食言的样子吗,上山打鸟,见者有份,你和侯三都各占一份,一文都不会少。”
侯三紧张无比的脸色瞬间消退的无影无踪,满脸谄媚的拍马屁道:“我没看错,小五哥就是干大事的人,够爽快,以后我就跟你混,哪儿都不去了!”
“你他娘的除了混吃混喝睡女人,还会干啥!”王有胜气的一脚踢在侯三屁股上。
“嘿嘿,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不是觉得跟着你们安全还能发财嘛,以后都一个锅里捞食,还请二当家的多多包涵!”侯三讪笑着拱手。
所有人都为之一静,各人脸上情绪都很复杂。
王有胜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后又踹了侯三一脚道:“你狗日的会不会说话,这里哪来的二当家,这银子可都是小五出的注意才抢来的,三叔公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