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五你看,那船上的家伙是不是侯三?”
闲逛之中,王定突然指着就停靠在码头上的一艘画舫低声惊呼。
王云龙和一群人都寻声望去,果然看到一个尖嘴猴腮模样的男子,穿着一身崭新的淡蓝色衣服,打扮的如同暴发户一般,正坐在四面透风的画舫之中,怀里搂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与几个中年男子饮酒谈笑。
“我去,这货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隔着十多米远,但画舫上灯火通明,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的确就是侯三。
自从端了毛瞎子老巢之后,在双屿岛躲了足足二十天,在打听到毛瞎子挂了之后,第二天一群人便迫不及待的送钱上岸安抚家人,侯三也被他委以重任,上岸打听各种情况和寻找货源。
但这一转眼,快过去一个月了,期间一直都没有这货的消息。
但没想到今天黑灯瞎火的跑来逛街碰上了。
“这王八蛋看起来过得很嗨皮啊,肯定是没把你的话放在心上,上岸后尽在花天酒地享福,小五,要不要去把他打出屎来!”
王定骂骂咧咧撸袖子,连王云龙的日常口语都用上了,而且用的恰到好处。
王云龙仔细看看画舫,上面没有春十娘和林小慧的影子,明显三人应该不在一起。
为了弄清楚状况,的确要把这家伙叫来问清楚一下。
侯三不可能背叛他,最多就是偷懒而已,毕竟他还有两千两银子存在岛上,这么大一笔财富,谁都舍不得放弃。
“义海,你们五个上船去把侯三弄过来,就是正对我们的那个身穿蓝色衣服的男子,对了,把这块腰牌带上!”王云龙从怀里摸出当初杨成威那块总旗铜牌递给李义海。
“好,小五哥稍等!”李义海把腰牌拴在腰上,然后热血兄弟五人组就气势汹汹直奔画舫而去。
很快,只听砰的一声,李义海等人就冲上画舫,一脚踹开船舱的门进去,在船主酒客妓女的惊呼声中,就将慌乱到一塌糊涂的侯三提溜上岸,然后簇拥着直奔王云龙等人而来。
“各位军爷,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姓李啊,也不是桃山的……”
一路上侯三还在拼命挣扎辩解,同时还从怀里抖抖嗖嗖摸出来一张银票拼命往李义海手里塞。
王云龙哭笑不得,直到侯三扑通一声被丢在面前,这才用脚轻轻踢了一下道:“侯三,你日子过得安逸呀。”
侯三一听声音好像很熟,赶紧抬头瞪大眼睛四周一看,发现除开刚才抓自己的五个官兵外,剩下都是熟人,顿时满脸惊喜一咕噜爬起来,擦着额头的虚汗满脸谄媚道:“原来是小五哥,刚才差点儿吓死我了。”
“让你办的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王云龙似笑非笑问道。
侯三一听情绪瞬间落了了下来,支吾道:“小五哥,还……还没什么头绪,这不正在找人勾兑么?”
“你狗日的这是在勾兑吗,都勾兑到女人身上去了,当我们眼瞎啊!”王有忠忍不住一脚踹过去,其他人也纷纷开始骂骂咧咧推搡起来。
“别闹,这里人太多,回去再说,走吧!”
此时四周已经远远的围了不少人,全都在指指点点低声交流,尤其是画舫上的一群人,更是不知情况,战战兢兢不知道怎么办。
再次回到商铺后院,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侯三进来后东看西看,很是惊讶道:“这就是我们买的那栋商铺吗,地段不错,也挺宽敞。”
王有忠骂道:“你狗日的在外面花天酒地个把月,这楼跟你有狗几把关系,说得好就好,说不好砍了丢甬江喂鱼!”
侯三吓的脸色一白道:“王有忠,你别乱来啊,小五哥安排我上岸办事,本来情况就很复杂,不管是打听消息还是寻找货源,全都没有头绪,只能慢慢来才行,今天和我喝酒的几个都是经常往定海跑货的商人,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搭上他们,正想要勾兑一下,今天这样一搞,后面想再联系又要费不少功夫才行。”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王云龙也觉得这件事自己怕是弄得有点儿急躁了,于是摆手道:“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暂时相信你,不过毕竟你们出来已经快一个月了,音信全无,我们也都很担心,二毛呢?怎么没看见,还有十娘和小慧姐她们人现在在哪儿?”
侯三赶紧臊眉耷眼解释道:“二毛、十娘和小慧姑娘都还在苏州,我也是被困在苏州大半个月,七八天前情况稍微好点儿才赶紧跑回来,我去过一趟杨公镇,没打听到你们的消息,便只能跑到定海城来想办法。”
“苏州那边这么乱吗?”王云龙忍不住问。
侯三脸皮抖抖几下露出一丝惊恐之色道:“岂止是乱,简直就跟土匪窝似的,杭州、嘉兴、苏州、松江那边到处都是倭寇,远的都跑到南京、江西、安徽那边去了,苏州要不是城墙很高,怕是都保不住,天天城外汪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