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码头简单问候寒暄几句。
等王定二毛等人将一大堆礼物都搬上船之后很快登船出发。
这是在定海县租的一条平底船,俗称沙船,船体宽大,二桅五帆,操纵简单,可以乘坐数十人,吃水浅载重大,但速度不如海船快。
这种船适合内河和近海沙洲岛屿之间来往,不容易搁浅。
内河之中客运货运大部分都是这种船舶。
日头已经老高,一群人也不再耽搁时间,河船很快顺着护城河直入京杭大运河,碧波荡漾之中扬帆直奔嘉兴而去。
而就在王云龙等人离开的同时,另外还有三条差不多大小的河船也跟着起航,夹在来往的商船货船之中,不远不近尾随而行。
因为来的路上嘉兴杭州等地已经都游玩过了,因此一群人也毫无再停留游玩的兴致。
徐渭等人久居江南,对这种水乡风景也早已司空见惯,加之也都出来十多天,游兴以尽,因此也都没有心情停留玩耍。
特别是诸大绥,王云龙帮他赎了个娇俏貌美而且精通歌舞的女人陪伴,一颗心早就不在山水之间,据说昨夜回到客栈折腾了大半夜,这上船之后,也和小月二人躲在船舱之中卿卿我我,明显把见色忘友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就连王云龙等人喝茶闲聊都找不到他的人。
越是知识分子,越是流氓。
看来这句话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诸大绥学贯古今,看似稳重老实,实则闷骚无比,看见美女就脸红迈不开腿。
“诸大哥重色轻友,二位哥哥以后切莫学他!”王云龙喝茶,模样认真的提醒。
“哈哈哈哈……”
徐渭陈鹤二人同时大笑。
“云贤弟此言大有道理,不过在我看来,你这次不是帮他,怕是会害他,如若他天天如此沉迷女色无法自拔,想来这学问也会越做越差,再过半年就老眼昏花了。”陈桥打趣道。
王云龙犹自点头:“此言的确道理,本来我还打算帮二位哥哥也一人买一个侍女好红袖添香作伴,既然有诸大哥教训在前,看来只能作罢了!”
“诶,别呀,我和端甫兄不一样,绝对不会沉迷女色,更不会见色忘友!”陈鹤一听又惊又喜,拽着王云龙的胳膊就恨不得上岸去买女人。
就连徐渭都双眼放光道:“云贤弟千万勿要以偏概全,我平时最爱是酒,其次是诗书文画,至于女人,不过消闲之趣,绝不会沉迷,更不会忘友,你大可放心,不知几时送我一个,不许太好,比之小月姑娘即可!”
王云龙顿时脸皮发黑。
小月虽然在他眼中也一般,但实则在江南,绝对算是千里挑一的美貌可人,加之妓院从小培养,琴棋书画唱歌跳舞无所不会,更还懂得各种愉悦男人之术,这种女人自己都没弄到一个,你们都一个个的惦记流口水。
这种货色,每一个都绝对算是妓院的头牌,想买也并不容易,不然昨天明月阁的老鸨子也就不会犹豫,并且开除二百两的高价了。
不过看徐渭的这个劲头,让王云龙也略微有些惊喜。
虽然历史上的徐渭性格孤僻放纵,经常酗酒癫狂,但这两天的结交观察来看,性格的确有些奇怪,但其实也还算正常。
而他能够和自己要女人,说明精神也绝对正常。
只要这样继续下去,不继续钻牛角尖,说不定最终的结局不会那么凄惨。
毕竟自己穿越过来之后,已经改变了不少人的命运,再改变一个于历史并无太大冲突的徐文长,也并非不可能。
因此他略一转念,笑着对二人道:“徐大哥从小在绍兴素有神童之称,但乡试却又偏偏屡考不中,这不仅让你无奈,着实也让我也很奇怪,这次遇见三位哥哥,并且一见如故,这份缘分不浅,我送了诸大哥一位侍女,也有心再送二位哥哥一人一个,算是一碗水端平,也免得你们心里认为我有偏见。”
“嘿嘿,不会不会,怎会有偏见,钱财美色,不过身外之物,与我等来说,有则锦上添花,无则无伤大雅,只是看老诸一人享受艳福,我们内心羡慕而已!”陈鹤搓手干笑。
徐渭也老脸发红,同时也有些怅然道:“乡试不中,是我特别讨厌八股作文而已,每次只要临考一看那些晦涩不通寻章摘句而来的诗词和需要用狗屁不通的释意来解释作文,内心一股火气就压制不住,于是便要么对付几下,要么胡说八道几句,再回来,那狗屁考官阅卷说我写的太短,我一气之下便越写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