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重阳从袖袋之中摸出一封信放在毛海峰面前。
毛海峰迫不及待打开,几眼看完脸色完全绽开,畅快笑道:“叶岛主为破时局如此费神,我安能趁火打劫。”
苏重阳内心撇嘴,但脸上认真道:“岑港那点儿地盘,毛岛主自然看不上,不过眼下不同往日,局势难测之下,只有各方凝聚力量才能共渡难关,岑港地位重要,容不得半点儿疏忽,眼下岑港已经聚集了七八千人,每日混乱不堪,叶岛主也是心力憔悴,他让出这份利益,也是想和毛岛主一起,将岑港局势稳住,这才更有利于徽王的整体部署,而利用这批死士上岸袭扰分散朝廷的注意力和军事部署,实则同样重要,所以还请毛岛主一定要尽力完成此事,不然一损俱损,大家都不好过。”
“好,好,既然叶岛主如此大义,我毛海峰也不是不顾大局之人,这件事我答应了,等我安排人杀到南京城下之后,再去岑港拜访,共商大计。”毛海峰兴奋地连连点头。
苏重阳松了口气,笑着拱手道:“如此,我就先替叶岛主谢过毛岛主,不久之后,就在岑港恭候大驾。”
“哈哈,苏军师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赶去,绝不会让叶岛主久等。”
“对了,此事既然要做,还可以把水搅得更混一些,我有一计,毛岛主可以试用一下!”苏重阳提醒。
“久闻苏军师有小诸葛之称,就连徽王都赞不绝口,要不是叶岛主不肯放人,你如今也必是殿上重臣,因此你之计策,那肯定有奇效,但说无妨,我一定让人去遵照执行。”毛海峰此时心情无比畅快,笑的很是真诚。
“大明朝廷腐败,官场倾轧历来都是传统,朝廷之所以忌惮我们这些人,除开我们的实力和身份之外,里应外合的勾结一直都是传统,无论是徽王还是叶岛主,都是如此起家,当初我们在杭州苏州,可是大白天开市做买卖,那时该是多么的惬意爽快。
前两年张经来了之后,一直迟迟打不开局面,对付不了我们,最主要的就是我们和江浙官场和沿海卫所联系紧密,他的军事部署我们往往比官兵知道的还多,因此张经两年的主要精力都用在清理官场,斩断我们的眼线和财源。
既然朝廷热衷于此,我们何不将计救计。
最近我听闻南京户部左侍郎于贤之屡屡叫嚣要重拳清扫苏松倭患,并且还说要把徽王家眷全部斩首泄愤……”
“砰~”
毛海峰一拳砸在茶几上站起来,脸色狰狞道:“这王八蛋当真可恶,祸不及妻儿,他竟然敢害我义父家眷,我岂能饶他,我要安排刺客将他干掉。”
苏重阳赶紧道:“毛岛主息怒,这种小事,何须你亲自动手,我这一计若成,于贤之必死无葬身之地。”
“还请苏军师快快道来,我忍不住想干掉这个王八蛋了!”毛海峰坐下来,目露凶光。
“其实很简单,你在安排人手上岸攻打南京之时,可散布一些消息,就说这次行动,是与于贤之勾结……”
“妙啊,苏军师果然不愧为小诸葛,这一计借刀杀人,用的简直炉火纯青,好,就如此安排!”毛海峰兴奋鼓掌,连连称赞。
“另外,我还提醒毛岛主一句,胡宗宪最近不在杭州。”
“如此更好,我定然给他一个大大惊喜,然后坐山观虎斗,让这些朝廷狗官狗咬狗一嘴毛!”毛海峰咬牙切齿,将手指捏的咔吧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