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在草原上行了六七日,才终于堪堪在第七日中午结束了那已经让人有些视觉疲劳的草原绿景,遥遥看到了辽云关隘那座高大的城墙。
赵俊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看着远处那若隐若现巍峨高大的关墙有些感慨。
上一次来到这里已经是六年前了,只不过当初自己是从里面出来,如今却又要再进去里面去。
而与之前不同的是,六年前自己是失去了束缚,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而如今,自己却要主动再度进入这个束缚之地。
“王爷,许久没见到这辽云关隘的城墙了吧?”
一旁同样坐着马车,却与赵俊并排而行的袁立杰探出头来,正好看到赵俊那感慨的模样,不由也是有些感慨的问了一句。
赵俊点点头,答道:“已有六个年头了,遥记当初本王还只是個不受宠的皇子,孤零零的来到这云州郡。
本以为这辈子也就在云州郡里待着,好好的给大宋守边了,但没想到居然还有机会再一次来到这里。
人生之经历的变化无常,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袁立杰却笑呵呵的说道:“王爷怎能说自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呢?
王爷这次回去成亲的王妃可是皇爷千挑万选给王爷挑选的,皇爷对王爷的拳拳爱护之心可想而知。
再者说了,王爷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让皇爷从自己的内帑中拿银子补贴的皇子。
皇爷对王爷可谓是舔犊情深。”
“呵呵,也许吧……”
对此,赵俊只是笑了笑,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什么,只是收回了探出的头,声音却从马车厢中传出:
“对了袁公公,今晚我们是就在这辽云关隘歇息还是要去往下一个城池才落脚?”
袁立杰虽然奇怪云王爷怎会突然关心这个,却还是认真回答道:
“辽云关隘附近数十里都没有城池了,所以我等会在辽云关隘中歇息一晚,待补齐补给,明日一早便向下一个城池而去。
对了,王爷怎突然关心起了这个?”
袁立杰直接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赵俊的声音却很是平淡的答道:“没什么,只是对这辽云关隘的守将有些好奇而已,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袁公公,汴京知道我云州郡遭遇鞑子侵袭,也是这位辽云关隘的守将禀报上去的吧?”
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袁立杰当即便承认了。
“王爷猜的不错,云州郡的情况,正是李将军率先发现并上折子给的皇爷。”
赵俊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平静,淡淡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
“嗯,本王知道了。”
随即两辆马车之间便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车轮骨碌碌转动的声音在不断响起着。
袁立杰有些摸不透这位云王爷的心思,便也没有继续发声,身子收回马车内也同样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时间在马车转轮的滚动中缓缓流逝着。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
正午的时候车队就已经能遥遥看到辽云关隘的城墙了,但直到下午申时末,车队才终于真正来到辽云关隘的城墙之下。
所幸来的还算及时,再过两刻钟,今天的关隘就要关门了,即便有通关文书,也要等到第二天才能入关。
一行人紧赶慢赶的,这才赶在关隘关门前办好了通关手续,庞大的车队缓缓驶进了辽云关隘之中。
说是关隘,其实已经算是一座小城。
最初,这座小城只是供守关的将士和其家属居住,但慢慢的随着来往的客商逐渐增多,城内的军属们也开始做起了提供一些吃食住行之类的小买卖。
渐渐的,整座辽云关隘作为出关前的最后补给点,逐渐繁华了起来。
朝廷虽然明面上禁止任何物资出售到草原上,但那也是相对的。
像一些粮食,布匹丝绸这等普通货物还是允许出关的,只要不把像铁之类的军事违禁品带出去,朝廷还是能默许商人们出关赚取银子的。
这也是大宋跟鞑靼之间相互的默契,对于这些商人,鞑靼人一般也不会得罪,毕竟能从他们那里用自己用不到的东西换取一些急需品。
……
一行人进到关隘中后,立即便向着城中唯一的一处客栈飞云大酒楼急行而去。
辽云关隘毕竟是一座关城,夜里是有宵禁的。
虽然以赵俊他们的身份而言不会有什么大事,但终归还是麻烦,不如早早进入客栈休息才是。
而飞云大酒楼作为如今大宋最大的连锁酒楼已经遍及大宋境内的各大城池,尤其是辽北郡这边,几乎每个城池都有一座分楼,可以说是已经家喻户晓了。
而其出色的服务,及其美味的饭菜更是天下有名的,出门在外的商人富豪大多都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