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大人!这摊主究竟是什么意思?说话遮遮掩掩的,不肯卖给我们面,又不肯告诉我们为什么?
当真让人恼怒!”
“对对!就是!就是!我们又不是不给钱,凭什么不卖给爷们面?”
“对啊!我们又没有欺负他,跟他也没甚仇怨,何必要针对我们?”
坐下后,几个官差犹自愤愤不平的在那里七嘴八舌的抱怨着。
周林却是独自一人默默的在那里凝眉沉思,好一会儿后才抬了抬手止住了众人的话头。
抬起头周林脸色凝重道:“诸位,真正的考验来了!”
就在刚才,一番思索下,根据那摊主所说的所有信息,还有他的反应,自及自己等人过来的目的。
周林终于推算出了事情的真相!
这一切的答案只有一个!
应当是赵家出手了!
只有作为汴安地头蛇的赵家,才能让哪怕是一個在官道旁摆摊的小摊主都知道他们到来的消息。
只有赵家有这个能力限制汴安郡内的人不让他们跟自己做生意。
周林猜测,赵家怕是给这些人下了什么命令,若是与他们交易的话,这些人将会受到赵家的报复和惩罚。
也只有以赵家在汴安的地位以及多年积攒的威慑力才能吓得连路边摊的摊主都不敢跟他们做生意。
毫无疑问,这是赵家在背后搞鬼。
赵家这是知道自己来了,而且没有像其他官员来了汴安首先就去赵家拜码头。
所以特意给自己来了一个下马威,一个见面礼!
众官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听明白周林话里的意思。
周林只好将赵家在汴安郡的地位,自及他们可能下达的命令,自以及己等人接下来要面临的情况一一告知了他们。
当几个官差听完周林的分析后,个个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一直在京城当差的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事,他们可是朝廷派出来的钦差队伍啊!
这赵家一个地方势力,纵使是世家又如何,敢跟朝廷作对。
他们活腻歪了吗?
周围其余队伍中的人也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此刻几乎是跟几个官差一模一样的表情,皆是不敢相信。
周林又郑重的确认了事情的真实性,众人这才确信下来。
可是确信了下来,这也意味着他们可能真的要面临周侍郎刚才说的那种情况。
他们接下来的一路上,恐怕就是有银子,都已经无法再在汴安郡买到任何东西了,没有人有胆子跟他们做交易。
他们也无法再在沿途的各城池补充任何物资,只能看着现在带着的这些东西赶往目的地。
“侍郎大人,如此一来接下来这一路上,我们岂不是连歇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一名官差愁眉苦脸道。
周林点头:“接下来怕是只能睡在荒郊野外了,朝廷让各位受苦了。”
官差们连连摆手:“大人说的哪里的话,我等吃的是朝廷的粮,为朝廷奔波吃点苦不算什么。
只是……”
“只是什么?”周林问道。
那刚才说话的官差看着官道前方,叹息道:“只是若我们再无法在汴安郡进行交易,那等我们到了驻点,又要如何开展工作,如何加固河堤呢?
按照周大人刚才的意思,这赵家在汴安郡就是土霸王一般的情况。
这样的家族,他们会任由我们招募当地百姓修筑堤坝吗?”
“招募不到就让当地官府发徭役!
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
另一名官差立即道。
周林却是皱起了眉头,看头官差的担忧不无道理。
眼下的情况只是个开胃菜,只要自己等人一日不向赵家服软,赵家就会一直在背后搞小动作。
可是自己可是朝廷钦差,代表着朝廷怎么可能向张家服软。
再者说了,以赵家的胃口,若是自己向赵家服软了,那这次朝廷下拨的修补加固河堤的钱粮物资就要交出去大半,那河堤又该怎么办?
到时候剩下的三瓜两枣怕是连给民夫吃食都不够的!
双方有着不可调和的利益矛盾冲突,根本不可能向对方服软。
接下来的行程果然就像周林所猜测的那样,众人一路前行,所过之村镇见他们就跟见了鬼一样,一看到他们一行就个个躲了起来,更别说跟他们有所交易了。
所幸他们带的粮食足够,只是干粮毕竟只是干粮,只能果腹,可满足不了口腹之欲。
一段时间下来,天天吃干粮,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所幸,经过这些天的赶路他们距离汴安郡境内汴河北岸河堤的驻地已经不远矣。
最多明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