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犯人不准备招供,打了再问效率高多了,省得多费唇舌。”
“有理!”杨捷点点头,追问道:“那如果本来就准备招供的呢?”
“自然也是先打一顿为好,这样招供起来也不会同我们讲条件或者耍花样。”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韦深无语地看看两人,又转头看看李世群,心说你倒是唱个白脸啊,我就能就坡下驴假意投降了。
李世群沉着脸看着这个军统杀手,此人杀了他的先生纪允清,让自己颜面扫地,之前自己就放过话一定会为老头子报仇。
76号抓到军统中统红党的人,向来能劝降就劝降,很少杀人,不过对这個血刃自己却不会手软。
他招供也好,不招供也罢,最终都难逃一死!
“停!”蔡鼎城抬手制止了继续鞭打,开门叫来隔壁等候的军医,再次给韦深处理背上的鞭伤。
韦深吃了6鞭,终于昏了过去。
“看这人眼神,恐怕已有死志。”李世群突然开口。
“从他嘴里恐怕挖不出什么东西,而且他在魔都是单独行动,既然有了王园,他就没有其他太大价值!”
“那个发报员也很快就能抓来,电台和密码本也跑不了。”
杨捷点点头。
这个韦深是个聪明人,他杀了李世群的老头子,如果能饶过他,李世群以后如何在清帮见人?
既然必死,为何不落个英名?
“我一直以来秉持的原则就是:对事不对人。”李世群继续慢条斯理道。
“可是这个韦深不在此列,能挖出情报最好,不管招不招供,最后都必须枪毙。”
“我还有事,这里你负责吧。”李世群一指杨捷,然后转身离开。
“是!”杨捷和蔡鼎城恭敬地行礼,目送李世群走远,都松了口气。
军医退走,杨蔡两人叽叽咕咕商量一番,都认为这是个死硬分子,决定改变下策略,一个装红脸,一个扮白脸,审讯韦深。
蔡鼎城再次命令:“给他用水泼醒!”
“是!”
一盆凉水泼在韦深的脸上,他悠悠醒转。
老子到底没能扛过6鞭!韦深感到有点失望。
经历了严刑拷打,韦深越发佩服红党的革命先烈了。
那些能在敌人酷刑中熬下来不叛变的,肯定没有想过能活下去。只有建立起死志,才可能坚持下去,这是必不可少的!
中统几乎没有不叛变的,军统也是一大批一大批地投敌,就是舍不得自己的命。
韦深疼得龇牙咧嘴,心想这下总该开始问了吧,要是再打只能先求饶。
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投降了,从敌人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兄弟,你这是何苦?你死了,军统照样有人顶替你,可是你的父母却再也找不到可以顶替你的人。”杨捷开口了。
“军统那伙人贪赃枉法,排除异己,都不是什么好人,让你们出生入死,他们在后方享福,大捞特捞,何苦来哉?”
“你看兄弟我,身手远不如你,在特工总部也深得丁主任和李主任的信任,忝为第二行动队的队长。”
“你如果弃暗投明,我保你也有个行动队长。”
杨捷苦口婆心地劝,虽然李世群认为此人没有价值,杨捷抱着蚊子腿也是肉的想法,能套出来多少是多少。
反正不过费点时间而已。
韦深很想大喊一声我招,但背上疼痛难忍,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随时又要晕过去,一时说不出话。
他咬牙低头深深吸气,心说你别急,缓口气老子就接受你好意。
杨捷皱起了眉,这家伙看眼自己的腿啥意思?是不是说,难道你能保我一个无腿的行动队长?
这他娘的是个真正的死硬分子。
他皱起了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圆。
蔡鼎城冷哼一声:“杨队长,你这是嘴上抹石灰——白说!跟他恁多废话干嘛?”
“现在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听懂了么?”蔡鼎城走到他面前,冷冷说道。
看对方飞快地点点头,蔡鼎城呆了呆。
他反应过来,心中大喜,开始讯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倪伯符。”韦深忍痛答道。
“哪里人?”
“浙江凌波人。”
“何时加入的军统?”
“明国二十六年。”
“之前在哪里?”
“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特务连。”
“你这个组几个人?”
“三个,我是负责人,联络员王园,发报员李福临。”
......
看着蔡鼎城瞥来的得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