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给他个大拇指,“杰克,我欢喜侬个家伙,像阿拉露国人!”
“我老早就以为侬是个小开,没想到还是个狠角色!”
韦深笑笑不语。
验完货,付了钱,同白俄道别。从四马路出来,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自己在公共租界新闸桥路的住处。
他已经盘算好了,得防着房东,所以枪肯定不能留在这里的,今天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就带着枪去盯梢陈茗初。
这里靠近姑苏河的新闸,距离南姑苏路只有一百多米,故而称为新闸桥路。
他付过车资,抱着长条木盒走进一处名为“康复里”的石库门弄堂。
此时已是深夜,弄堂里静悄悄的,只有新闸桥路路边昏暗的灯光隐隐提供一点能见度。
弄堂两侧石库门的高墙上暗影摆曳,时而高大无比,时而消失转移到另一面墙上,如同皮影戏里的人物。
他摸索出钥匙,开门。
“咦?”钥匙怎么打不开?他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难道一个多月没来记错了?他退后几步,左右看看,的确没错,就是这个双开门。
他突然想起,房租应该是到上月底就到期了,7月初的时候房东来找过他,他当时身上没钱说下次付,后来就接到任务,去刺杀纪允清,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看来房东换了锁,又把房子租了出去。
韦深点起一根烟,这怎么办?
深更半夜,旅馆都不开门,更别说去临时租个房子了。
一瞬间他有点后悔买了这支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