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皮皂老好格,比洋皮皂经用。”
“是要多买点,前年打仗的辰光,根本买不着。”
街坊邻居都觉得很合理,还有人帮着韦深去叫来两辆黄包车,热心地对车夫解释:“估计是去十六铺码头,要带一箱皮皂回去。”
韦深满意地看看老李,这人是个很好的助手,非常聪明,而且善于掩饰自己。有他帮自己,省心不少。
总部总算给了自己一个靠谱的!
黄包车上了路,韦深寻思那些人想必又会打听自己,不过老李应对起来肯定游刃有余。
转过两条路,韦深对两個黄包车夫说要去巨籁达路。
“先生不是要去十六铺吗?”一个车夫顿时有些不满,十六铺可远多了,是个大活。
巨籁达路就近多了,连1/4路程都没有。
“我说过要去十六铺么?”韦深瞪起了眼。
“先生你这箱子里不是肥皂么?要运回老家,怎么您老家在巨籁达路?”另一个身材粗壮的车夫说道。
“巨籁达路这么近,您扛过去就行了,看您身板挺结实的。”前一人笑嘻嘻地建议。
韦深心中一阵暴怒,在前世他可没碰到过这样的出租车驾驶员。
“每辆车给你们加五角钱,就五里路,少废话,快点走。”看着两个开始胡搅蛮缠的黄包车夫,韦深压住怒火,摸摸兜里的钱,斜眼看着车夫说道。
“多给五角?”
两个车夫对视一眼,眼神无声交流一会,领头模样的粗壮车夫回头道:“不行,这点可不行!”
“那你们要多少?”
“一口价,两辆车,二十块!”
韦深眯眼:这是妥妥的黑车啊!
“就这点路,最多给你们3块!”虽然大局为重,韦深也不打算惯着这两人。
如果太好欺负,也会比较奇怪。
另外,他身上只剩5块钱了。
买枪花费太大,这两天又住旅店、叫黄包车、喝咖啡、吃饭把剩下的一点零钱差不多都用完了。
两名车夫同韦深墨迹半天,漫天要价未果,居然把箱子抬起,“咣当”扔在马路中间,扬长而去,剩下有些吃惊的韦深。
黑车索高价未果,嚣张跋扈,把乘客半道扔了下来。这样的事情,他前世可没碰到过。
今天又学到一课。
韦深已经记住了两人的样貌,他也不生气,大局为重,总有能收拾这两人的一天。
他不动声色地又去找其他黄包车。
可是根本没人愿意拉这趟活,价格出到5块钱了也没人愿意拉——这已是他所有的钱。
“你这箱子太重,得二十!”每一个黄包车夫都笑眯眯地说。
慢慢地沿街聚集起了十几辆黄包车。
这些人坐在路边上街沿上,双手叉在胸前,嘻嘻哈哈地看韦深的笑话。
其中就有最初的两个车夫。
有个旁观了全过程的好心老头走过来低声道:“小伙子,他们是一家人力车公司的,是一伙的,你这活谁也不敢接的。”
既然没人拉,老子就自己扛回去。
韦深想了想问题也不大,租界里经常有这种苦力,抗米抬箱子搬重物的,随处可见,用箱子挡着自己的脸,谁也不会注意。
他弯腰把箱子抱起,一换手已扛在右肩上。
觉得占了右手影响自己拔后腰的枪,于是双手一抡,箱子从头顶飞过,然后稳稳接住,轻松换到了左肩。
箱子其实不重!
重量在于木箱本身,有个三十斤左右,加在里面的枪弹和肥皂,不超过五十斤。
就是体积太大,不太好抗,韦深的脖子几乎歪到了肩膀上,左手得扶着。
韦深看了一眼远处的黄包车夫们,抬脚就走,大踏步地朝巨籁达路走去。
因为这种箱子一般都是两人抬,所以当街一人扛在肩头,立刻就给旁观的人造成了种震撼的效果。
旁观的老头惊得合不拢嘴,路上其他人也纷纷投来了惊叹的目光。
街道上鸦雀无声,只有韦深的啪嗒啪嗒有节奏的脚步声。
韦深已渐渐走远。
仿佛有人突然按下了Play键,所有人仿佛活了过来,啧啧称奇。
“这人结棍,好大的力气!”
“大力士啊!这大箱子起码得100多斤。”
“可能不止,刚才两个黄包车夫是抬下来的。”
“这后生力气好大,你看他走得多稳。”
远处那群黄包车夫早已惊得统统站了起来,一个个张大了嘴。
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白净男子,力气居然这么大!
“这箱子沉么?”几个黄包车夫问两个领头的,正是最初拒载的两人。
“不沉,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