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不应该把自己扶起来,报上字号,把自己让进屋,两人把臂言欢么?
不过是咱对不住人家,被怠慢也在情理之中,至少这样之后,对方也不会再来找回场子。
想到这里他客气道:“咱在这一片还认识不少人,要是有事说不定能帮上,这附近随便找个吉照人力公司的车夫,一问就能找到我。”
他一抱拳,转身就走。
“等一下。”韦深突然想到自己要搞一辆黄包车,这人不知道有没有门路。
“赵兄弟既然来了,进来坐坐,喝口水歇一歇再走。”
韦深瞬间换上了一副笑脸,请他进屋。
赵义麟又一愣,想了想又走了回来。
双方进屋,落座在茶几边,韦深面向窗外,随时留意着斜对面179号。
闲聊不一会儿,赵义麟就主动透露了一大堆信息。
原来同他一起拒载的那人是他弟弟,叫赵义龙,还有个小弟叫赵义虎,小妹叫赵义佩。
他在吉照人力公司拉车,这公司有200多辆黄包车,这些黄包车夫基本都听他的。
这人随便就对一個陌生人把家底全漏了?
韦深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接下来他就释然,赵义麟开始不停地打听他。
这是后世常见的沟通技巧,先主动透露出自己很多信息,往往可以打消对方的抵触心理,从而套出自己想要的话。
韦深又拿出那套留洋归来,到魔都讨生活的说辞,赵义麟心里有点不爽利,眼神中全是不信。
“那李兄弟你这身武艺咋来的?”
韦深赶紧找补:“说起来,我也算家学渊源,祖上是打渔的,传下来十二套船拳,到我父亲这一辈体弱,祖父把希望全寄托在我身上。”
赵义麟开始频频点头。
韦深继续自由发挥,谎话张口就来:“父亲学武不成,却是个读书人,家里也算光宗耀祖,父亲让我去米国留学,我在那里拜高手麦克泰森大师学到了西洋拳法。”
赵义麟大喜,啧啧称奇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李兄弟好运气,竟能拜到名师,快给我说说这西洋拳精义所在。”
“西洋拳同国术不同,如同西洋科学一样,讲究的是抽丝剥茧化为实用,所以拳法只有寥寥几种,如刺拳、摆拳、勾拳、直拳,然而威力却大,拳拳致命......”
赵义麟瞪大了眼,听得津津有味。
韦深为了看清窗外周围情况,还经常站起来给他演示几下,更让赵义麟满意。
“另我到了这花旗国,才知道有种拳法叫做苏木柔术,乃是南美一个大国千百年前流传下来的武艺。”
“啊?李兄弟受累再给我说说。”
“这苏木柔术,专攻降伏,以擒技见长......”
半个多小时后,赵义麟恋恋不舍地告辞。
韦深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以商量的口气问道:“赵兄,你能给我搞一辆黄包车来吗?我要用几天。”
“啥?”赵义麟呆住了。
“黄包车,就是你拉的那种,我要借一辆,练西洋拳必须每日跑步,可这魔都没人跑步,我天天在路上跑,说不得要引来巡捕,所以我想搞辆车,练习跑步。”
“原来是这样。”
赵义麟稍一思索,就拍拍胸脯。
“包在我身上!”
......
巨籁达路上有家东方汇理银行,把赵义麟送到楼下,韦深顺便去银行取了500元出来。
存折上写了一条取款500元,余额只剩4800多元了。
韦深看这本存折是明国二十七年六月六日开设的,初始存款12000元法币。
才一年四个月,就用掉了7000多,刨开买枪的1500,居然开销了5500元。
自抗战以来,法币贬值大约3倍,目前跟米元的汇率也就10比1。此时仍是温和通胀,法币仍未真正开始贬值,购买力还是很不错的。
原主果然是个小开,也太会花钱了。5500元,一大半花在了陆雯英身上,简直就是个冤大头。
他回到旅店不久,赵义麟就来敲门,两人一起走出旅店。
一辆黄包车被锁在隔壁小弄堂里,车身写着几个大字“飞腿人力公司”。车上还放着一件车夫常穿的粗布短褂和一顶草帽。
赵义麟看着韦深,意味深长地对他说要小心,要是被点子查到就赶紧扯呼,车就不要了,回头再给他搞一辆来。
扯呼韦深听得懂,他很满意,看着短褂和草帽,觉得这个赵义麟不仅效率赶得上特工,心思也很缜密。
对这种人不能小气,如今身上有了钱,韦深大气起来,摸出皮夹子,想给借车费一百。
没想到赵义麟脸色立刻变了,乌里马里又开始说听不大懂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