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尔齐调查过了,他没有问题,戴德洋行也问过,一批药品都是同样的原料药,不可能部分有效部分无效,更不可能掺进来黄冰糖。”
“另外,医务室也调查过了,也没有问题。”
“问题在你身上。”大井脸上的笑容突然没了,他沉着脸说。
“在共舞台跟你接头的联络员,现在正在押解回来的路上,唔,还有又去同他接头的那个中年人,现在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下,看还能不能钓到更大的鱼。”
戴禀行心沉到了谷底,背上的汗冒了出来。老黄还有武继光都被盯梢了。
李世群摇头道:“禀行,我真没想到,待你不薄,为何负我?”
“你现在老实交代,我还能在大井中佐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你是搞特工行动的出身,知道我们的手法,所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戴禀行昂起了头,一言不发。
......
9月29日晚,麦特赫斯脱路的洋房中,方汉、吴承放、武继光正在紧急接头。
“我被跟踪了将近一天,下午才摆脱。”
“老黄被敌人盯上了,我昨晚去找老黄接头,所以也被跟踪了。”
吴承放皱眉问:“你确认摆脱跟踪了么?”
“确认,昨天晚上我照例带陈安一同去的,我进去接头,他在外面装成个乞丐接应我。”
“我出来的时候,陈安换到了另一個胡同口,这就说明出事了,有人跟踪监视。”
“我按照同陈安事先准备的预案,先去会乐里住了一晚上,今天白天去了不少地方,故意同不少陌生人低声搭讪,吸引敌人分散跟踪。然后到下午5点的时候,到董家渡,陈安在这里买通了一堆乞丐,把跟踪者拦住。”
“甩脱跟踪后,我同陈安坐摆渡到浦东,然后叫住摆渡的船工,假托丢了重要东西,给了他10块钱,让他送我们到浦西的一个野渡口。”
吴承放同方汉对视一眼,均点点头,听上去应该是摆脱跟踪了。
“上岸后,我和陈安悄悄去观察过老黄的住处,周围有几个可疑的人,应该都是76号的特务。”武继光痛苦地捂住了脸。
“老黄那里敌人应该时刻盯着,估计悬了!”
“这么说,戴禀行也出事了!”吴承放脸色也非常难看,他皱眉推测道:“上一次接头是24日周日,没有发生意外,所以问题出在9月25日到28日之间。”
“磺胺!”方汉立刻接口道。
吴承放和武继光对视一眼,又一起看向方汉,纷纷点头。
24日接头戴禀行给了2盒磺胺,然后通过老黄给了武继光,上周中枪后高烧不退的刘泽吃了磺胺,已经转危为安。
但是为了救刘泽,把戴禀行和老黄都搭进去了,实在不划算。
三个人都神色凝重,吴承放道:“老武我还有一个备用的住处,稳妥起见,你就别回原来的了。”
“好的。”武继光顿了顿,又说:“方汉同志,我相信老黄的党性,他是不会背叛组织的。”
“我们是否要组织营救,趁着76号还未将其抓捕。”
“我不同意。”吴承放急急道:“敌人跟丢了你,现在就是把老黄当成一个诱饵,肯定重兵把手,就等我们去自投罗网。”
“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孤立无援!我们有二十多个行动队员,只要周密策划,未必不能成功!”武继光有些激动,老黄跟他多年,不能见死不救。
“那老戴呢?”方汉注视着武继光,沉声道:“他也是好同志,怎么救?”
武继光咬咬牙,“军统能够潜入76号杀掉王云沐,老戴也给过我们76号的布防图,我们也能进去。”
方汉摇摇头,“如果王云沐没有被杀还有一线可能,丁墨村和李世群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到两次吗?”
“漏洞肯定补上了,这帮汉奸怕死着呢!”
“不能为了救他们两个,再把其他人搭进去。”
“难道你这二十来个人,救完老黄,再去大闹76号?”
“最后能活下来几个?”
武继光不吭声了,他双拳握紧,痛苦地低下头,眼圈都红了。
“方汉同志,接下来怎么办?”吴承放开口问道,他思索良久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指望上级了。
“戴禀行在军统也挂了号的,莪会设法让军统知道消息,军统会营救他的。”
“至于老黄,试试李平安有没有办法,让沈青山写封信,给沈婉莹转交,信要写得正式一点.....就说一旦相助,永不相忘!”
“算了,还是我来写吧。”
......
9月30日中午,原萧义走进安静寺路的梅陇真酒家,店堂雕龙画凤,装潢得金碧辉煌。
一名西装革履打扮的饭店经理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