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昌里的闾门,刚才的热切和新奇荡然无存,言语中更透出一股寒意。
桑弘羊原本还想再劝谏一番,但还未开口,就瞥见了天子眼中的阴翳。
他对天子说一不二的性情很是了解,赶紧就把嘴闭上了,不再发一言。
“此子将周围乡里的行商都招揽到了此处,虽然显得他高明,却也比出了旁人的无能……”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子和万永社恐怕要遭人嫉恨的,这繁华之景不知能维持多久?”刘彻自言自语道。
“长安令义使君是陛下亲自简拔上来的,定能看到清凉北乡的新气象,不会坐视不管吧?”桑弘羊试探道。
“说到义纵,我想起他年轻时也曾为过盗贼吧,他刚猛直率,视豪猾如仇雠,但难免被身边小吏蒙蔽……”
“桑弘羊!”刘彻若无旁人地直呼其名道,早已经忘记出宫前称呼化名的约定了。
“微臣在!”桑弘羊自然不敢指出这个纰漏,连忙也就称臣应答了下来。
“给你一个使命,盯住清明北乡,此处有异动要向我上报。”刘彻说道。
“微臣领命!”桑弘羊答道。
“但你不许与之相交,只在暗中监视即可,不要打草惊蛇。”刘彻再道。
“若像陛下所言,有人对其不利,微臣应当如何处置,能否去找义使君出面奥援?”桑弘羊请道。
刘彻没有回答,他不想让义纵知道自己来过清明北乡,他看向一路上极少说话的卫青,有了主意。
“若有危急的情形,你就去找卫青,让他出面捭阖。”刘彻说道。
“微臣令命!”桑弘羊和卫青一同齐声应答了下来。
“回宫!”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