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情就变了,兵法有云‘兵贵神速’,就是这个道理。”樊千秋细细说道。
“你这私社子弟,竟然还懂兵法?”义纵脸上有一些挂不住,不服气地奚落道。
“略懂。”樊千秋完全不怕笑道。
“你既然知道此关节,为何不早说?”义纵更加不悦,他忽然觉得这樊千秋也很难对付,极不好掌控。
“使君是戴黑绶的长安令,我是无品无秩的私社子弟,我当时若说了,你恐怕也只会觉得我危言耸听。”
“那你现在为何又说了。”义纵不悦地问道。
“使君已经吃了亏,我此刻说的话哪怕再难听,使君也会当成大补的药剂吞下去的。”樊千秋笑答道。
“……”义纵看着眼前此子,明明长着一副粗鄙之人的皮肉,说话却颇有城府,这样的人他还头次见。
“使君,那我现在就挪窝,到右内史的狱中去?”樊千秋已经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袍服上的草屑。
“终究是本官未能履行诺言,你且宽心,你离开县寺的时候,本官已委托县官近臣桑郎中去御前上奏。”
“桑弘羊?”樊千秋饶有兴趣地问道,这倒是一个惊喜啊。
“嗯?你识得桑郎中?”义纵问道。
“不曾识得,却久闻大名!”樊千秋说的倒是实话。
“你且宽心,县官一旦得知此事,定会秉公裁断的。”义纵说道。
“那倒是有劳使君谋划了。”樊千秋说完行拱手礼,却未见喜色。
“你不信本官所说的话?”义纵冷冷地问道。
“信是信的,只是一来一回,半日也就过去了,世事难料。”樊千秋答道。
“本官知道世事难料,但也记得你说过你有后手。”义纵有些挑衅地说道。
“使君好记性啊。”樊千秋装腔作势地赞答道。
“那你可将后手与我说一说?”义纵好奇问道。
“这后手自然是藏在身后的手,若是摆到前面,恐怕就会失效了。”樊千秋笑道。
“既然如此,本官就不问了,还请你好自为之。”义纵自觉不被信任,未再多问。
“多谢使君谅解。”樊千秋再次行礼道。
“那就请吧!”义纵让开牢室的门说道。
樊千秋也不再多礼,大步地走出了牢门。
今日仍旧是一个阴天,那乌云更像是吸饱了水,好像随时都可能再下一场冰冷的冷子。
虽然有了后手,可樊千秋仍然有些惴惴,谁知道这一两个时辰里,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此时,旁边的牢室和院中其他牢室的门逐渐打开了,豁牙曾和窦贼从犯全都走了出来。
豁牙曾见到樊千秋自然连忙过来行礼,至于那些窦贼从犯,脸上还有难掩的恐惧之色。
樊千秋对这些都不在意,他在狱卒的押解下,与义纵又向长安县寺的方向赶去。
再回到了县寺后,义纵就与何充办理交接的手续,而樊千秋这些人自然就在院中候命。
手续不复杂,不用太久也就办结了,右内史何充来到院中核对人犯,自然先见樊千秋。
“你就是樊贼千秋?”何充一张嘴就把樊千秋定为了人犯,这一招颠倒黑白炉火纯青。
在史书上,并没有记载何充这号人物,但樊千秋早就派人打听清楚他的来历与背景了。
能早早地傍上窦婴这棵大树,又未能在史书上留下蛛丝马迹,要么惨死,要么是废物。
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个惨死的废物。
“草民不是什么贼,哄抢市租的群盗头目,乃是南皮侯之子窦桑林也!”樊千秋高喊道,生怕别人听不见。
“哼,你是不是贼,进了右内史狱,就什么都清楚了!”何充怒道,“来人,樊贼千秋押走!”
“诺!”
“义纵!”
“诺!”
“你今日就留在长安县寺,审核这三年的刑狱案卷,看有没有冤情,本官会留人襄助你。”何充堂而皇之道。
“诺!”义纵不再多说,幸好央求桑弘羊上奏天子。
这边,樊千秋和豁牙曾已被五花大绑捆住了,而后他们二人又被分别塞进了一辆安车中,一同押往右内史寺。
至于那些窦贼的胁从犯,反而未被捆绑,一个个空手空脚、叽叽喳喳,仿佛身上的罪责已被免掉,很是得意。
片刻后,长安县寺的院中终于安静了下来,寺内属官站到了门口,议论纷纷,多数人都觉得这樊千秋死定了。
交头接耳片刻之后,属官也渐渐散去了,唯有义纵和桑弘羊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很快,桑弘羊乘人不备,寻了一个由头,就离开了长安县寺,纵马向未央宫赶去。
他走得很急,不曾注意几个在县寺门口嬉戏的孩童已抢先一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