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明面上旌奖了义使君,背地却戒斥了他,说他纵容豪猾鱼肉乡里,不似酷吏。”公孙敬之压低声音道。
樊千秋听义纵提起过,是皇帝亲临右内史府,参与了决断,才得以将窦婴削爵的。
他不免有些遗憾,同在一个院中,竟不得见皇帝的真颜,错过了简在帝心的机会。
“贤弟莫怕,义使君对你欣赏有加,说不定有更好的前程等着你,也未可知啊。”公孙敬之开导道。
“多谢大兄宽慰,此事只有见到义使君才能见分晓了。”樊千秋平静答道。
“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义使君?”
“有劳大兄了。”
樊千秋在公孙敬之的引领下,再次来到了正堂,之前在这里受审几次,他倒是熟门熟路了。
看到义纵在上首位,樊千秋立刻就行礼问安,动作非常地流畅。
“公孙敬之,你先下去,我与樊千秋有事要议论。”义纵说道。
“诺!”公孙敬之立刻就退了下去,待他重新走进那户曹阁后,义纵的目光才转向樊千秋。
“为了东市百石啬夫,你给了这公孙敬之多少私费?”义纵头一句话,让樊千秋觉得不妙。
“使君,莫要为难我,哪有什么钱不钱的事情……”樊千秋半遮半掩地笑道。
“莫以为我不知情,只是本官不想管这等小事而已。”义纵盯着樊千秋冷道。
“使君是成大事者,自然不拘小节。”樊千秋夸赞道,滑过了这要命的问题。
“在狱中,我曾经说过,你若出狱,我定当保你能出仕,此话你可还记得?”
“草民自然是记得的。”樊千秋有些激动地说道。
“东市百石啬夫,你去做,太屈才,所以得给你换一个官职。”义纵淡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