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光地问道。
“嗯?你要怎样杀?当街杀,背地杀,冤杀,还是……”义纵顿了顿说道,“还是像杀窦桑林那样杀?”
“我……都想试试呢?”樊千秋笑着问道。
义纵没有再回答,只是从榻上站了起来,踱步走到堂中,并和樊千秋擦肩而过,站在了正堂的门前。
“本官是酷吏,荣辱皆系于县官,在中县任上,曾杀上户主仆百余人,赢得了一个‘义刀’的诨名。”
“来到长安城,倒是畏首畏尾了,看你搏杀窦桑林,本官不禁担忧,若过份退缩,怕会被取而代之。”
“你且放心做,只要不留下痕迹,只要有一点说辞,只要符合民心,只要能收市租,都可以杀一杀。”
敢在这正堂里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番话,樊千秋总算是感受到了义纵酷吏的杀意。
这才像一个真正的酷吏嘛,只会与上官在正堂上用口舌辩驳,那是儒生做的事。
“使君请放心,市租之事干系重大,我既已接下此事,定当竭力而行,不负使君厚望,不负县官圣恩。”
“好,只要你将此事办妥,明年的课考,你定能得‘最’等。”义纵转过身来,拍了拍樊千秋的肩膀。
“只是,与一事你要明白。”义纵接着说道。
“何事?”
“此事干系重大,本官不便直接参与其中,如何劝服其他私社,得看你的本事。”义纵说道。
“呵呵,我明白,万永社在暗,长安县寺在明,明暗配合,方能成就大事。”樊千秋笑答道。
“你是明事理的。”义纵平淡地说道。
接着,二人围绕征收市租之事,商议了一些细节,而后樊千秋就带着组绶和官印走出了县寺。
今日,风雪已经停歇,但积雪还很厚,恐怕一个多月才能全部化去。
樊千秋回身看了一眼长安县寺的匾额,又掂量一下手中的官印,不禁心中冷笑。
县官拿义纵当刀,义纵拿樊千秋当刀,倒是有趣。
只是这义纵夹在中间,到最后莫要被刀给伤到了。
樊千秋并未再多言,潇洒地转过身,也就离开了。
年关将近,喜气洋洋,但是,还有许多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