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些公事之外,樊千秋自己的生活也有了一些改变。
这几个月来,樊千秋给自己攒下了一万钱,加上社中按定好的成制给他分的五万钱私费,他总共存了六万钱。
于是乎,樊千秋用这六万钱在总堂附近的闾巷里买了一处日字院,并且购置了一些新的家什,正式地搬了家。
横七步、纵十五步的日字院花了三万钱,一匹七岁的成年马和一辆普通的安车花了两万钱。
再加上一些陈设物件和几件符合身份的袍服……看起来很多的几万钱几乎也就消耗殆尽了。
按照大汉的成制,家訾超过五万钱便算是上户了。
这意味着樊千秋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从一个濒临破产的下户,变成了一个拥有官吏身份的上户。
对于大汉绝大部分的黔首来说,这么快地提高身份、累积家訾,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樊千秋自诩在这个过程中,没有横征暴敛,更没有鱼肉乡里,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走了捷径的。
自己只是一个特例,绝不可能成为别人效仿的常例。
一个普通黔首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在那些真正的勋贵豪猾面前,他仍然是一块鱼肉,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跌回谷底,甚至更惨。
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二百石的游徼,几百人私社的社令,仍然不是能让樊千秋高枕无忧的“对岸”。
来年,还要再往上爬。
在平静的生活中,元光三年的除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