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毒了,触目惊心,小人记忆犹新,不敢胡说!”刘甲立刻赌咒发誓。
“记忆犹新?本官看你是大言不惭,胡言乱语,当上笞刑方会说实话!”张汤的目光更凶了。
“使、使君!这可都是实话,小人不敢乱、乱说!”刘甲没见过这阵仗,如今连话都说得不顺畅了。
“既然记得清,那你说说,打了几拳踢了几脚,能说出来,便是真话!”张汤又大声斥责道。
“打、打了七八拳,又踢了五六脚,下手极重!”刘甲也算是机灵狡猾,把话说得非常含糊。
“来人,再带赵乙进来!”张汤不置可否,示意身边的廷尉文学卒史将话记下,命人带上赵乙。
“樊千秋殴打钱万年之事已过去了几个月,你可还记得清楚?”张汤故伎重演再次直接逼问道。
“这……”赵乙似乎更机灵一些,他隐约看出了端倪,犹豫道,“细枝末节记不住了。”
“那樊千秋殴打钱万年的凶器是耒耜还是扁担?”张汤阴晴不定地快速逼问道。
“这……”赵乙记得很清楚,那贵人与他们串供的时候,并未说过这凶器之事。
“嗯?你连此事都记不住了吗?不会是串供了吧?”张汤冷笑几声,狠狠问道。
“是……是耒耜!”赵乙一时心急,脱口而出,可他一说完,便发现正堂诡异地安静了下来,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张汤是冷笑,其余廷尉史是冷漠,刘甲脸色苍白,钱彭祖亦是阴云密布,樊千秋则是乐开了花。
若在平时,赵乙也能看出有诈,可这廷尉正堂本就肃穆,张汤又凶神恶煞,已让他失去了主见和分寸。
此事,赵乙心中甚乱,想出口辩解,但是既然不知错在何处,又怎可能知道如何辩解呢?
当下,便更慌了!
“大胆!刘甲刚才分明说这樊千秋是手持扁担殴打的钱万年,你却说是耒耜,来人啊!上笞刑!”张汤拍案道。
“使、使君,小人离得远些,用的不是耒耜,而是扁担,是扁担啊!”赵乙更为慌乱,那是错上加错。
“呵呵呵,”张汤连连冷笑几声,他不看两人,而看向身边的文学卒史,“你可记下来了吗?”
“记下了!”年迈的文学卒史道。
“念出来,让刘甲和赵乙对一对,看看他们到底说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张汤冷笑地说道。
“刘甲说,樊千秋打了钱万年七八拳,又踢了五六脚,下手极重。”
“赵乙先说,樊千秋用耒耜殴打了钱万年;而后又改口,说樊千秋用扁担殴打钱万年。”
老迈的廷尉文学卒史用毫无波澜的语调念出此语,在场连同赵乙和刘甲在内的所有人,都面色一震。
“呵呵呵,看来,此事是诬告无疑了,来人,立刻用麻绳勒住他们的嘴!”张汤挥了挥手,下令道。
“饶命啊!”赵甲和刘乙高声求饶,但身后那些廷尉卒没给他们这个机会,立刻动作熟练地用麻绳勒住了他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