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草民有事要上报。”简丰平静道。
“何事?”张汤停下来望向简丰,有些惊喜,难不成是简丰现在就要招供了。
“稚也是大昌里奴籍,刚才来前,里中收到了?城门的城门司马送来的口信,今日午时三刻,稚坠城而死。”
“什么!?”心中原本已有成算的张汤顿时就是一惊,恼怒地拍案而起,这条线竟又断了?
柳相逃籍此事尚且还能说得通,小奴稚今日坠城而死就未免太蹊跷偶然了吧。
张汤的视线再次在堂中这几人的脸上扫过:樊千秋平静,豁牙曾冷漠,简丰若无其事,公孙敬之如获大赦。
看着他们的这些表情,他心中的猜想彻底坐实了:稚不是坠城,是被灭口了!
张汤在愤怒之余感到非常懊恼和后悔,他实在太大意了——给万永社和樊千秋留下了解决后顾之忧的时间。
此刻再派人去找稚,人都已经凉透了,绝不可能给他留下可乘的机会。
张汤的眼神越来越阴鸷,到这田地,想今日就给樊千秋定罪不可能了。
看来,得先将这樊千秋给关起来,然后再从长计议,好好地审上一审!
“樊千秋,想不到本官今日竟然定不了你的罪!”张汤连连冷笑几声。
“使君定不了草民的罪,是因为我本就无罪。”樊千秋笑着回答道,没有了把柄,张汤拿他没有办法。
“今日虽然审不出你有罪,却可先关到牢室里头去,一日日慢慢审,总能审出来!”张汤发狠地说道。
“使君,这不合成制吧?本官是游徼,再小也是官,既然无罪,就应该当堂开释吧?”樊千秋冷笑道。